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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不用了。”不出所料,墨臺槐毫不猶豫地擺首,隨即沉默了下來,似乎不知該接什麼話,之後匆匆平揖道:“稍待,我去去就回。”
語畢,她轉身走回亭臺,簾布掀放的瞬間,我依稀能瞟到一直藏身在亭內的人影。
一大早,墨臺妖孽親自去前院坐鎮,他前腳剛離開,墨臺槐後腳就來訪了,不知從何得知墨臺妖孽計劃離開皇都,火急火燎地找我商量應對之策,殊不知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妻主,開春融雪後,待棧道通暢,我們就離開皇都,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日子,你不想做官也好,不想算賬也罷,沒想清楚要去哪兒也沒關係,慢慢走,慢慢看,反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回皇都的次日,從宮中歸府的墨臺妖孽突然如此說道。
誰人能想像,墨臺妖孽的一句話帶給我多少巨大的喜悅,我看到了觸手可及的希望,掙脫他人強加予我的可笑的命運的希望!
少頃,墨臺槐再次迎面而來,張口說道:“只要你能把公子穩在皇都,你家親戚的事就一筆勾銷。”
“怎麼個一筆勾銷法?”我隨口問道,興趣缺缺。
那夜,墨臺遙態度強硬,堅決不肯留下顏煜,墨臺妖孽讓我把顏煜安置在東廂的暖閣,待我返回花廳,只來得及聽到墨臺妖孽說“這是我與皇上之間的問題,不關義爹的事,不關墨臺氏的事,姑母你別插手,更別做什麼多餘的事”,最終,墨臺遙甩袖離開。
起初的幾天,我過得提心吊膽,但眼瞅這麼多時日過去,卻什麼事也沒發生,遂漸漸安了心,而今只待離開皇都便是雲破天霽。
墨臺槐被我的反問弄得面露難色,又是一揖,轉身就要走,我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墨臺槐這麼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趟,她走著不累,我看著都累了。
“我從剛才就想問了,亭子裡的人是姑母吧?既然是姑母有話吩咐,我直接過去聆聽便是了。”我的目光越過墨臺槐,落在後方的亭臺。
“我娘說,她在生你的氣,在你跟她認錯之前,她不要跟你說話。”墨臺槐苦笑。
我的麵皮一顫,對墨臺遙抗議的方式不予置評,只是道:“那我們進屋說話可好?”
照目前對話的進度來看,等墨臺遙玩夠傳話遊戲,只怕我要被凍成雪人了。
“我娘下過禁令,在你跟她認錯之前,府內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這個院落,甚至連靠近都不成。”墨臺槐始終謹慎地停在拱門之外。
“禁令?”我狐疑地掃視四周,粗略估計,這院內明處暗處至少也有幾十號大活人。
“留在院中的都是公子的親信,只聽命於公子。”墨臺槐好心解釋,稍加停頓,難掩好奇地追問:“你做了什麼事惹我娘發那麼大的火?是為了你家親戚嗎?那人莫非攤上了官司?”
我沒立刻回答,而是仔細研讀墨臺槐的表情,她看上去好像真的毫不知情,也就是說,墨臺遙把顏煜的事掩瞞起來了?!
我暗自思忖,開口敷衍了幾句,適時,夏楓走了過來,催我去前院,墨臺槐一聽墨臺妖孽正在等我,便主動告辭離去了。
…我是壽宴進行式的分割線…
壽筵定於申時開席,但不到未時,賓客就66續續登門了,戲臺堂會一下就鬧了起來,墨臺遙在裡廳招呼女客,而墨臺妖孽與眾府的內眷一起呆在閣樓的廂房中,至於我,老老實實去中門迎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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