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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女子的貞潔,怎麼可以不重視?
她並非古代人,卻也熟讀各朝歷史,深知古人將女子貞潔看得有多重要。縱然擁有靈魂的高度自由,也不代表她漠視名聲的拖累。
有這個東西在,沒人敢質疑她的貞潔。
「朕憂心你在山上遇刺。」沉默半晌,顧懷愚斂息凝神,吐出的一字一句具為坦蕩。
「妾不曾有事,只是先生為我朝醫聖,上山的時候還需多加小心,留意猛虎。」
看似關切的提醒,蔣悠卻是話裡有話,這山上有沒有虎不知道,但是有惡人是一定的。她又不是聖人,憑什麼要她以德報怨。
顧懷愚看蔣悠面色如常,自然無有不應,若山上真有猛虎,自然殺之為快。他抬頭看見一雙剪水明眸,不禁放緩了語氣:「你好生歇著。」
她不懂女人心,亦淡泊情愛之事。
蔣悠於他確有不同,但並非是源自她本人。
他的後宮暫未立後,卻有三夫人、九美人、十二良人,可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什麼樣的美人都不缺,多一個寧夫人也不多。
特殊就特殊在,她是玉成先生的外甥女。
「朕有負先生所託。」
顧懷愚的白馬踱步到他身邊,馬蹄矜貴地蜷了蜷。
「後宮爭端,陛下也是有心無力。」先生愈深明大義,他愈是心懷歉意。
女子天生善妒,一夫多妾又是無解之謎題。
當他不打算雨露均霑的時候,任何一點傾斜都被她們視作偏寵,如同眼中的木釘,心上的毛刺。蔣悠的無妄之災便由此而來。
靜謐的夜空之下,繁星點點。
顧懷愚背手而立在桃樹之下,側影挺拔,微風吹過衣角翩翩,他轉頭看向身旁拱手致謝的玉成先生。
「謝陛下多跑一趟。」
「先生莫折煞於朕,朕將功補過罷了。」顧懷愚嘆了口氣,微微皺眉。
自擎朝吞併九國,一統天下以來,他一直在忙著前朝政事,幾乎無暇顧及後宮的女人,除了三位夫人之外,其餘一概不識。
正是由於他對女人不上心,才導致了蔣悠的失憶及腿傷。
「待朕回宮,冊封她為寧夫人。」顧懷愚兜兜轉轉選了個「寧」字給她,不過是圖個安寧順遂。
「也是夫人的造化。」玉成先生只有這麼一個外甥女,實在難以放手,盼著念著她好,卻還是受了傷害。
不過,一股腦兒忘了舊日煩惱,也算因禍得福。
「待她養好腿腳,朕來接她入宮。」他轉身離開時,髮絲同一團桃花擦身而過,不經意間沾染半縷芬芳。
一束影子在黑夜中漸行漸遠,待蔣悠問起顧懷愚時,他人已經瀟灑地離開,奔出百里之外。
事實證明,有腿還是好的。
說走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其實蔣悠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陛下,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一點尷尬。僅半面之舊,還來不及培養感情,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感情。
一句「你好生歇著」,就如同「多喝熱水」一般。
聽聽,這是人話?
綿密的細雨連著下了兩日,第一日還能唸叨兩句春雨貴如油,到了第二日已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好在第三日,等到了天光放晴。
蔣悠眼巴巴地看著白芍,第一次對曬太陽渴望如斯,奈何她腿腳不便,只能倚靠在床邊,等著午後暖陽星星點點的賞賜。
先生又是舅父,待她雖然慈愛,但歸根究底是原主的舅父。蔣悠舔著臉佔了人家的身體,卻做不出親近、撒嬌之事來。
總的來說,這場穿越就像是一場困獸之旅,她鬥雙腿、鬥瞎子,如今還要和碗裡的米作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