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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蒼牙山水寨,渁競天立即寫了摺子給朝廷遞上去,除了說已經將惡蛟等人全數剿滅,又建議將衙門原本張貼的一干人等的懸賞分發給受惡蛟等**害過的鄉親們。
渁競天將筆往旁邊一擱。
桃子憂心問:“他們能答應?”
渁競天挑挑嘴角,示意桃子杏子將幾份同樣內容的摺子吹乾收好,意味深長的笑:“給地方父母,淦州知州,都督,巡撫,兵部,內閣都送去。”
杏子驚:“天啊,怪不得寨主寫這麼些呢,要送這麼些人啊。”
桃子心疼捧著摺子:“給個沒用的頭銜幹啥用。一次就寫這麼些,這筆墨紙硯來回路費的,早抵了那兩身破衣裳一塊破石頭的錢。”
渁競天笑得玩味兒:“放心,我只是個水匪,哪裡知道上摺子的規矩。怕是過了這一次,就有人告訴我了。呵呵。”
這麼些摺子一起發出去,能沒風聲透出去?朝廷還是要臉面的,那賞銀不管最後去了哪裡,面上定是要拿出來的。哼,想沾她便宜,她便是自己吃不到,也要他們惹一身騷。
跟我玩兒!
摺子同時幾路送出去,掀起什麼風波渁競天不知道,惡蛟的財物運了回來,她要籌謀這些錢要怎麼用,才能給蒼牙山帶來最大好處。還有惡蛟的藏身地,也在他們自制的地圖上標了。
這地圖是渁競天收了蒼牙山後制的,利用身份人手優勢,淦州所有的山水支流暗河,隨時發現隨時補充。便是皇宮裡,關於淦州的地圖也沒她手裡這份齊全。裡頭更有幾條秘密能走人的水路山路,只有渁競天和黎鐵華杜儀娘知道。
惡蛟手裡竟也掌了一條密路,能直接進到汀州。渁競天提筆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提起筆,看著下方那一塊出神。良久,在下邊一塊估著方向和距離,寫下“迷霧海”三個字,再在迷霧海三字下點了個問號。
渁競天拿著筆,筆尾點點額頭,總覺得這迷霧海是個好地方。
不出渁競天所料,很快,京裡來了訊息,召渁競天進京領賞,據說有賜宅子。渁競天諷刺彎了嘴角,宅子?還真留自己長住了?不知皇帝對淦州新成立的水兵營怎麼看法?哼,當她的蒼牙山水寨這麼好收服?
“收拾東西,進京。”
既然要回京長住,該算的帳得算一算,該收的債也該收一收。上次露一面,某些人怕是睡不著了,她可不得回去添把火。
老皇帝對所謂的淦州水兵營彷彿獅子對著滾成團的刺蝟一般難為。吃了吧,先前多次剿匪失敗,那群蠢貨連渁競天男女都不知道。收了吧,始終是一塊心病。原打算,讓渁競天代表朝廷跟惡蛟相鬥,兩敗俱傷下,還不是朝廷漁翁得利?可恨惡蛟竟那麼沒用,得來的訊息,渁競天一方竟沒損一人。
老皇帝不是沒想過將渁競天的水兵調到別地的軍營裡慢慢瓦解,或者直接弄到邊關當炮灰。可一則,當初達成的招安條件,蒼牙山由匪轉兵,負責淦州境內安危,朝廷不負責養人,蒼牙山水兵不得出淦州一步。而渁競天也提了自己的條件,便是蒼牙山仍是蒼牙山,只要不為惡,朝廷不能插手。
也就是說,皇帝便是想調動他們,也得渁競天同意才行。
想起來就氣,當初皇帝答應這條件,一是看不上渁競天,覺得她夜郎自大,二是朝裡有人諫言,便是讓這惡蛟與渁競天鬥。都認為,惡蛟不能殺盡蒼牙山,也能使得渁競天元氣大傷,朝廷再以剿匪不利的名頭…誰知道惡蛟竟那般沒用!
皇帝心塞,自己養的兵還不如一群水匪的?
更讓他難做的是,蒼牙山水匪的另一層身份:老百姓。
老百姓是能說殺就殺的嗎?還是幾百幾千的殺。他不想在史書上留下罵名。而且,把老百姓殺了,誰來種地?誰來農桑?誰來交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