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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撲哧一聲笑了,在看到李勖蹙起眉時又給嚥了回去。
顧蘭亭聽罷,也是皺起了眉頭。
&ldo;他們拿得出來證據麼?&rdo;半餉,端坐在一側許久未出聲的李勖啟唇,低沉卻帶著威嚴的嗓音彷彿將對面街上的吵鬧和打架聲盡數滅止。
老者捋著鬍子,想了一瞬,認真地道:&ldo;有沒有證據老朽倒是不知。只是前一陣子聽著吵鬧,好像是此次高中的考生裡面,有一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大字都不識一個,只會在田間捉蛐蛐的小子,好像是哪個大地主的兒子。嗨,要不是給了錢,他怎麼可能會中舉,怎麼可能有資格進京去參加會試呢?&rdo;
李勖皺了皺眉,眯著眼,卻是不知在回味茶攤老者的話,還是在想著什麼,茶碗裡的茶都涼了也未動一口。等龍井肥厚的葉子都沉在碗底,他起身,帶著顧蘭亭回到了馬車那邊。
小安子從袖子裡掏出碎銀兩付茶錢,老者卻是沒收,&ldo;小老兒在這裡賣茶賣了幾十年,也從未見過像這位爺這樣的人物,敢問爺如何稱呼?&rdo;
腳步稍微頓住,李勖轉過身,嗓音幽沉地道:&ldo;在下姓李,名和昶。&rdo;
李勖一行人回了客棧。派去打探情況的人也帶來了訊息。
這次負責秋闈的主考官,正是揚州的知府包郵。他已過不惑之年,為官清廉剛正,在揚州百姓中頗有清名。為人更是坦坦蕩蕩,清清明明。揚州大儒韓束曾贊他是&ldo;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中不愧己&rdo;。
在百姓中享有如此讚譽的包郵包大人,全權負責此次貢院的鄉試,卻出了這麼大的事端。連他自己急得心火上沖,不久就病倒了。在他臥榻之前,卻是查到揚州城中有一甚是隱秘的組織,他們或是售賣鄉試甚至是會試的考題,或是幫助考生答題,或是偷換考試試卷。可謂無所不能,手法通天。
這個神秘組織,名為龍門。
只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想找到他們,並不容易。
&ldo;他們總要撒網釣魚的吧?沒有肯給大把大把銀子的人,他們怎麼牟利?&rdo;聽了探子帶來的訊息,顧蘭亭心中已有了主意。
李勖點了點頭。小安子也跟著點頭,覺得顧蘭亭說得很有道理。
顧蘭亭示意小安子將小二叫來。
&ldo;小二,你知道那些有錢的考生們都住在哪兒嗎?&rdo;顧蘭亭手裡拿著一錠銀子,開門見山的地問那小二。
&ldo;我知道我知道,那些真正出身好、底子厚的富家公子們,都住到揚州最大的客棧再回樓去了。他們會定下上等房,單獨的居室,清淨不受打擾。又或是在揚州城包下一個院落,獨門獨院,更是顯出家世不凡。&rdo;小二見顧蘭亭清貴不凡,手裡的銀子更是熠熠發光,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ldo;再回樓,一晚上多少銀子?&rdo;
&ldo;五十兩到五百兩不等。&rdo;
顧蘭亭順口只是問了一句,答案卻是讓她吃了一驚,這可比京城的價錢還貴。
&ldo;你們知府,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包大人啊,青天大老爺啊,真正為百姓著想的父母官啊。他的好啊,我說都說不完。&rdo;
&ldo;那你們的周通判呢?&rdo;
&ldo;周通判,也是好官吶!為人很和善,前不久還跟我們一起修秦淮河的河堤呢!就是有個兒子不太爭氣,鄉試怎麼也考不上,還好這回考上了,雖然是最後一名,我們也為周大人高興啊!&rdo;
&ldo;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