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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相靈都走遠了,殷上還盯著看,江遺雪心口湧起一股難言地酸澀,小聲道:「人都走了還看。」
殷上佯裝沒聽見,轉身看向他,叮囑道:「周相尋現下未卜,他也憂心,你懂事點,別瞎鬧。」
「哦——」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和孩子似的,小聲嘀咕:「明明是他先說那種話的。」
「什麼?」殷上沒聽清,問了一句。
江遺雪搖搖頭,說:「沒什麼,我說我知道了。」
「嗯,」殷上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乖乖待著,小心點,別讓太多人看到你,我去主帳那邊。」
「好。」他乖乖應了,側臉親了親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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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今日是單獨和湛盧真議事。
此戰中,屬令茲和亓徽出兵最多,湛盧真此人用兵也屬一絕,殷上便想聽聽他的想法。
殷上到主帳時,對方已經在了,背對著她正在案前看著地圖,見她進來,也沒寒暄,直接問道:「序戎和月支何時能達?」
殷上道:「至多再有兩三日。」
湛盧真說:「序戎的軍力在先前被湛盧博打得差不多了,此番也出不了多少兵,月支由世子索千鏡統領,也不過五六萬左右,」他眉頭微蹙,道:「先前永載帝在位的時候,離定周越近的國家總是越勢弱的,現下雖然不用朝貢,但也難能出力。」
殷上點點頭,說:「離定周越遠,國力、兵力就越強,所以周瞻當時並未往東邊進攻,反而一路北上,現下她雖只掌控了五國,已和我們勢均力敵了。」
湛盧真指向川梁、相貞兩國,道:「相貞出兵,最多隻能牽制川梁,」又於氏白、溪狄的接壤處畫了一個圈,說:「此戰的核心還是在此處。」
殷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伸手指向汀悉,道:「汀悉糧城被拿後,本以為他們只能靠軍中存糧,支撐不了多久,可沒想到氏白兵敗,還挾持了周相尋。」
湛盧真問:「你說,周垣會拿周相尋換什麼?」
殷上緩緩搖了搖頭,說:「我暫時還沒想到,她和郭長墨不一樣,郭長垚和吳真王能受此脅迫,但溪狄只有一個周相靈是真心在乎她的,現在溪狄王的態度也變得有些模糊,覺得汀悉已然勢大,主張議和換回周相尋,也不肯再出兵,再加上另幾個王姬王卿,本就對他將世子之位給周相尋頗有異議,怕是恨不得給周相靈使絆子,也必然不會幫他去救周相尋。」
湛盧真眉擰了擰,似乎也想到了曾經自己兄弟相殘的事情,默了幾息,才繼續道:「所以周相尋對於周垣來說,只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之物,她沒法以其作挾換取兵力或是糧草,但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放了她。」
殷上道:「對,正因為此,我們沒法推測周垣的目的,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聞言,二人也陷入了沉默,湛盧真的手指緩慢地從溪狄劃到汀悉,點在鑲雲,好半晌,才道:「我有一計,或可一用。」
殷上眉目一動,道:「但說無妨。」
湛盧真道:「你們拿下了汀悉東南十城,差不多是以綿河為界。」
綿河便是汀悉境內最大的河流,從北至南貫穿整個汀悉,殷上所拿下的鑲雲便在綿河東邊,但汀悉的都城桂寧則在綿河以西。
見殷上應了一聲,湛盧真先問了一句:「你當時為何不乘勝追擊?」
殷上道:「當時雖以少勝多,伏擊了汀悉十萬大軍,但一則我們人手還是少,怕逼得汀悉狗急跳牆,再派大軍,二則亓徽兵卒不擅水戰,橫渡綿河畢竟風險不小。」
湛盧真點點頭,說:「不錯,這對當時來說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殷上道:「那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