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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伴了江遺雪一年多,對方一直對他很好,此番危急時刻被召回,他自身處境倒是無虞,卻忍不住擔憂其獨身一人。
「我知道,」江遺雪笑了笑,紺青色的眸子裡是一片純然的認真,「你不用說這些,我相信她。」
想了想,他又說:「她……她很好,這也是她身為亓徽世子應該做的,如此境況,你跟在我身邊也是危險,若是有什麼翻覆,你又如何在令茲千軍萬馬之下保護我?倒不如回亓徽去,保重自身,說不定來日還能再見。」
聞言,厲敏也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說:「多謝您體諒……您是真心想我們殿下所想的,願你們早日團聚。」
「會的,」他目光凝在不遠處的木窗之上,又喃喃重複道:「會的。」
厲敏走得很順利,畢竟現在不管是都城內外,都已是一片焦頭爛額,誰也沒空去關注一個不起眼的宮人。
然而厲敏走後沒兩天,明雪閣周圍的侍衛卻一下子多了幾倍,日夜巡邏,駐守在江遺雪殿前。
此種境況之下,江遺雪一向鎮定的心口也有些慌亂起來。
畢竟東沛現下已經沒多少日子了,江遺玉卻抽出本就不夠的人手來看管他,說是保護他決計不信,那便是隻能是看管,想用他做什麼。
他一時惴惴,不免有些焦躁。
不過好在他並未等多久,大約快到清明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侍衛突然變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猜想,怕是戰局已定,無力轉圜,他也沒什麼用處了。
果然等到黃昏時分,江遺玉突然持刀闖進他的殿內,氣急敗壞地一陣打砸,最後持劍對著他,恨聲罵道:「沒用的東西!真是白費了我將你帶回東沛!」
他一向端著高高在上的世子儀態,雍容端方,江遺雪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衣冠不整,頭髮散亂,雙目赤紅。
聞言,江遺雪依舊鎮定地坐在案前,淡聲道:「我沒讓你帶我回來。」
如若不是他,他現在應該在殷上身邊,
思及此,江遺雪平靜的眸光染上冷戾,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
「哈哈哈哈……」江遺玉發出狂亂的笑聲,嘲諷道:「你如此鎮定,不會以為有人來救你吧?湛盧博?還是殷上?」
他揮舞著手上的劍,自言自語道:「不、不會是湛盧博,當初可是他來東沛向父王進獻你的畫像的,若不是見你容貌,我又怎會千里迢迢去將你帶回來?他不是真心想要帶走你,也不想讓殷上帶走你……哦……」
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你覺得殷上會來救你。」
江遺玉走近了幾步,面對面地靠近他的臉,一字一句道:「你做夢……」言罷,他又舉止誇張地後退了幾步,神色癲狂,大喝道:「你做夢!」
「沒有人會來救我們……完了!全完了!」
「你真是沒用啊,江遺雪……一個下賤的伶妓之子,空有一張傾城之貌,可居然連做籌碼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我們往令茲派了多少使者嗎?」
他面色猙獰,懊悔無極:「令茲王好色成性,荒淫無度,我本想將你進獻於他,以求東沛一線生機,可他居然未被你迷惑?這不可能……」
「是誰在背後保你?」
他說著說著想通其中關節,妒火中燒,厲聲詰問:「是誰在背後保你?!」
然而江遺雪始終平靜的跽坐在原地,漠然看著他失控地自言自語。
他兀自在原地發瘋,很快又絕望地跪坐在地,道:「不過現在全完了……全都完了……」
良久,江遺雪才道:「江明悟敗了嗎?」
「敗?」江遺玉聲音嘶啞,語氣裡都是嘲弄,道:「他何曾敗?他於邊城攜心腹棄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