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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好相處的,就是不知道那新來的同窗到底哪裡惹到了這位。
賀今行進了藏書樓,直接上三樓找到自己要的書,再下來登記。
先生慣常坐的位置仍是空的。
“先生還請記得我們要做的事。”楊語鹹收了盅碟壺盞,提著食盒起身。
張厭深亦撐著長案站起來,“我張厭深苟延殘喘至今,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先生知道就好,我也不願時時提醒。”
楊語鹹出了起居室,走到臺階下,回身一揖,“張公請住。”
“楊大人慢走。”
桑榆將晚,張厭深抻直了骨頭,目送一行人遠去。
他回到藏書樓,翻開借書記錄冊,看到最新一行筆跡端正的姓名與書名,嘆息一聲。
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時不我待啊,小少年。
十五
留春春不住,恍然已立夏。
賀今行睜開眼,屋裡已有濛濛光亮。
夜裡不小心趟進個噩夢,雖然明知是假的,但醒來仍有些心悸。
他脫了汗溼的裡衣掛到架子上,肩背上五寸長的簇新瘡痂在晨光裡若隱若現。
今日是常先灼的課,不必去講堂,他吃過飯就回齋舍看書。
估摸時間出去,一開門便見簷下柱子旁靠著個人,對著他小幅度地揮手。
“同窗,早啊。”
“早。”賀今行關上門,兩人一起去演武場。
“實不相瞞,”陸雙樓勾著他的肩膀,微微嘆氣:“我等你好久了,從你進屋開始。”
賀今行看他一眼,“改性子了?怎麼不直接敲門。”
後者半靠著他笑了一聲,“這樣顯得我有誠意嘛。”
“嗯?什麼事?”
“等會兒再告訴你。”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感覺沒好事?”
“是好是壞現在可說不清啊。”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往上走,自學齋到演武場,恰有一段路可以望見朝暮亭。
亭裡已立著一個人影。
“張先生真夠辛苦的。”陸雙樓說,“據說學監每年都會提議僱個人來專門敲鐘,但張先生都拒絕了,一定要每天親自敲。”
賀今行看著老人筆直的身姿,想到每日不輟的鐘聲,默默不語。
張厭深似有察覺,轉過來對著他們的方向遙遙一點頭。
兩人立即回以拱手禮。
陸雙樓直起身又說道:“小西山四位先生包括學監皆有名有姓,來歷清清楚楚,唯有這一位先生,坐鎮藏書樓,不顯山不露水,似乎在書院多年,但又打聽不出具體。”
“或許是大隱隱於市吧。”賀今行露出的一點笑意轉為疑惑,“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一點小習慣。”陸雙樓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比了個手勢,“我懶,在熟悉的環境裡才能懶得理所當然,躺得舒舒坦坦。”
賀今行看著眼前這位同窗,莫名想起了景和宮裡那隻大貓。兩個多月前遠遠見過一回,它臥在重宇飛簷上,抱著尾巴的樣子和五六年前幾乎沒有差別。
這神態,真是像極了。
他心下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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