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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傅看了她眼下的黑痣一眼，嘆了聲氣，道出了實話：&ldo;這事兒怨不到你，你麻利勤快，就是你丈夫‐‐這是你丈夫罷?軍營裡不養閒人，夥頭軍也得有些能耐才是。&rdo;

少年身子顯而易見的僵了僵，不說話。

營帳外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

第72章

瞿煙一身戎裝進了灶房，劈頭問道：&ldo;劉師傅，弟兄們風雪天的候了半個時辰連碗熱湯都喝不到，你這灶房是怎生回事?!&rdo;

劉師傅掌管灶房許多個年頭了，從未有過如此疏忽，瞿煙見他袖著手不說話，只一個勁兒地朝坐在木凳上的布衣少年努嘴，走過去一瞧，連帶站在她身旁的女子也打量了一番，不由蹙眉問道：&ldo;你二人打何處而來?&rdo;

女子正要說話，少年卻自木凳上緩緩起身，向瞿煙作了個揖，道：&ldo;回稟將軍，我姓棠名辭，自信都來此參軍。&rdo;

瞿煙眯了眯狹長的丹鳳眸，眼睛定格在她左臉上，一個細小的黑色&ldo;妄&rdo;字，顯是黥刑的痕跡，視線往下移，盯著她的雙腿看。

自信都走來，棠辭一路上已受夠了這樣不知是同情憐憫還是譏嘲諷刺的目光，心裡早就漠然，只冷著張臉任她看去，豈知瞿煙猛地抬腿踹她，饒是她反應靈敏奮力閃身躲開，瞿煙下一記腿法使過來時徑直被生生踢中腿骨。

柔珂忙將她扶住，怒不可遏地向瞿煙質問：&ldo;瞿指揮這是何意?!&rdo;

棠辭窩在柔珂懷裡，冷汗涔涔，一副沒出息的窩囊模樣，瞿煙不屑地輕哼一聲：&ldo;這位姑娘又是何人?我管教我的兵，哪兒輪得著他人置喙?&rdo;

&ldo;管教?&rdo;柔珂笑了笑，眼神發冷，&ldo;敢問瞿指揮她犯了何事?&rdo;

&ldo;犯了何事?&rdo;瞿煙背著手，威風凜凜的銀色盔甲將身姿挺拔的她修襯得氣宇軒昂不怒自威，她繞著棠辭踱步了半晌，似笑非笑道，&ldo;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般粗淺的道理文采冠絕京華的棠大人豈會不知?朝廷下的旨意在我案頭擺了許久，都積了灰，我還納悶信都到茂州走了這小半個月怎地還不見人影?原來竟是躲到灶房當個切菜煮飯的夥頭兵來了!&rdo;

右腿腿骨仍自隱隱作痛，棠辭脫開柔珂的懷抱，站直了身，她個子比瞿煙稍矮些，此時此刻低著頭，看著氣勢更弱了幾分。

瞿煙見她不敢抬頭看自己，兩隻手緊緊攥著衣角，力度過大，骨節發白，瞿煙又看了柔珂一眼，才接著道：&ldo;到底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柔珂郡主倒是護犢子得很。只是你與她便宜好歹也得顧著顧著軍營裡的兵士，他們一個個地皆不是窩在灶房裡的孬種，邊境紛亂常有惡鬥，少不得廝殺沙場，這幾日因著你們灶房手腳慢，吃了上頓沒下頓，也不知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瞞著本將軍!&rdo;

緊隨著瞿煙走進灶房緘默不語的僉事瞿定國早已眉頭緊蹙，聽到此處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上前稟道：&ldo;將軍，此事是瞿指揮吩咐的，是受故人所託，與……&rdo;他看了柔珂一眼，&ldo;與柔珂郡主並無關係。&rdo;

瞿煙臉上並無一絲訝異，只繃著嘴角道：&ldo;即便如此，旁人與你恩惠，你便受了?你濫竽充數得過且過了，我手下的弟兄們呢?!合該他們出力又挨餓受凍?!&rdo;

柔珂漲紅了脖子正要反駁，棠辭卻將她攔住，仍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ldo;將軍既知我雙腿不便，又何必刻意出言譏諷刺激。&rdo;

&ldo;雙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