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孔明燈(第1/2 頁)
洛白的面色黑了些,顯然元知酌嗆到了他。
他還未回話,元知酌卻不想再和他說了,直接落了句,“你收繳的那些信明日最好一封不落地送我宮裡來,遲奚祉若知道了,讓他直接找我。”
音落,蒼蒼縐紗被幹脆地放下,遮去了裡面人兒的姣好。
洛白的唇抿做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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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裡已經是酉時一刻。
鄧蘊祥早早等在鸞禧宮外面,見到人來,笑眯眯地施禮,“娘娘萬福金安。”
元知酌悠悠然掃過殿內站著一排宮人,看著他們手裡捧著的木盤,眸色懶懶問道:“鄧總管這是做什麼?”
鄧蘊祥撤身退了半步,答非所問,笑意神秘地讓出一條道來,“還請娘娘更衣,隨奴婢到後宮苑去。”
“至於做什麼娘娘等會兒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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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前,一襲繡著暗紋的素衣,元知酌綰起了髮髻,精美的髮髻上卻只別了一枝純白似雪的山茶,她鮮有這般素淨的打扮。
宮中忌諱良多,白色更是不吉利的象徵,元知酌感覺到了不太對勁,可她細想又實在沒有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
元知酌氣韻本就清泠疏離,只是五官生的凌厲美豔,如今打扮的淡雅些,更是透著股子冷意,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
她閒散地撐著額角,倚在玫瑰椅上,不清楚遲奚祉的用意,“鄧總管,這衣裳是陛下差你送來的?”
鄧蘊祥忙上前了一步,俯身頷首,畢恭畢敬道:“回娘娘話,這衣裳確實是陛下親口囑咐的。”
“那他有說是要幹什麼嗎?”元知酌透過銅鏡看著他,清清冷冷。
鄧蘊祥遲疑了下,眼睛盯著地磚,神神秘秘的,“並未,不過請娘娘放心,陛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一旁的碧瑛捧著繡鞋過來,“娘娘,奴婢為您換鞋。”
素月分輝,清冬侵襲的疾速,皎皎寒煙籠著暗夜裡的樓臺,人進到夜色裡,撲朔而來的盡是凜冽。
人們大都頗為不喜冬日的冰冷刺骨,因為一到冬日就是萬里荒寒,風雪如針,既沒有春的翠娥微微,也不及秋的碩果累累,只是一味的凋敝木訥,絲毫沒有生氣。
可元知酌喜歡,她貪涼,也愛露寒枝重下的倦懶生機。
她也喜歡開著窗戶吹冷風,屋內卻燃著碳火,然後還能被人整個抱在懷裡,像是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娘娘,再披一件狐裘披風罷。”秋蕊上前將一件垂至鞋面的白狐裘蓋在元知酌的身上,又踱步到前面替她繫好,不禁囑咐,“這冷風刺骨,娘娘身子不好,別總站在窗邊吹,得了風寒可叫人心疼的。”
元知酌垂下眼睫,一貫上挑的眼尾也向下端著,漂亮的小臉襯在狐裘裡,雪腮上淡淡的酩酊之意,像是沉靄裡釀成的一壺花酒。
她施施然收了伸到窗外的纖指,低頭看著面前認真的秋蕊,“知道了。”
“娘娘,鳳儀已備好,請娘娘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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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送元知酌到鈺春亭內,跟著的一眾宮人便退了下去。
元知酌從鳳儀上下來,她的視線被亭子裡站著的人吸引:
掛簾捲起,樑柱旁輕紗如煙,清輝如雪,漫天褪色枯黃的哀色裡,遲奚祉長身如玉,玄色鶴氅刺著暗金的古文。
他似乎聽到了身後的動靜,緩緩轉過身來,淡薄的眉眼染了些寥落,沉冷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人兒身上,自然地抬手勾指,“過來。”
周遭寂靜,元知酌提著杏白的裙襬邁步過去,踏上最後一級踏跺。
鈺春亭的油燈並未點燃,藉著慘淡的光輝,她堪堪瞧清楚了他的面色,沒有往日見著她的溫雋,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