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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越說越離譜,景陽拳頭都硬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稍稍剋制住心頭怒火。
她朝身旁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大宮女立刻會意,拔高音調喊道,「公主,您當心腳下。」
此話一出,那頭頓時鴉雀無聲。
景陽猜都猜得到那幾個婦人灰敗的臉色,心頭冷哼,她們這些日子別想安睡了。
從首飾鋪子離開,大宮女安慰道,「那些嘴碎的婦人死後是要下拔舌地獄的,殿下您別往心裡去。」
景陽面上說不在意,但想到她們懷疑自己不能生,甚至還惡意揣度皇兄,這口氣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
可她也不能把那幾個婦人抓來打一頓,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顯得她心虛?
煩人,真是煩人。
「我也不知何時才能懷上,既然如此,倒不如給謝綸納兩個妾,既能顯得本宮大度賢德,還能儘快給謝家開枝散葉,省得外人說我皇兄,隴西的人也不用只盯著我的肚子。」
景陽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打算,又問,「嬤嬤,你覺得怎樣?」
孫嬤嬤聽了直皺眉,渾濁的眸子看向景陽,「道理是有些道理,可是,您真捨得將國公爺分給旁的女人?」
景陽抿了抿唇,半晌,才悶悶道,「反正納妾,也是遲早的事……」
孫嬤嬤嘆息,她算是看出來了,國公爺待自家殿下是動了心的,可自家殿下卻傻愣愣的,還未開竅呢。
「殿下,此事再緩緩?老奴找些坐胎藥給您調養身子,若是國公爺三十歲生辰後還沒喜信,您再作打算?」
景陽想了想,謝綸三十的生辰在半年之後,不長,卻也不算短。
要不要納妾,就看老天的安排了。
她點頭應道,「好,到時候再說吧。」
因著有了半年這個期限,景陽便將這心事暫且拋開,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如常,該吃吃該喝喝,繼續沒心沒肺的過。
謝綸見她心情好,也放了心。
等他知曉景陽開始服用坐胎藥,雖心疼小公主要吃苦藥,但見她竟然這般期待與他有個孩子,心頭也是高興的,遂夜裡床笫間也愈發勤謹,全力配合她。
夏去冬來,新年伊始,謝綸也步入而立之年。
三十壽宴是景陽一手操辦的,辦得熱鬧又氣派,國公府裡裡外外張燈結彩,賓客們大塊吃肉大塊喝酒,其樂融融,十分盡興。
與謝綸同桌共飲的賓客,大都是與謝綸在沙場上同生共死的親信部將,年紀和謝綸差不多,但都是有子有女的。
一姓趙的將軍敬酒時,順便叫上自家兒子,「大郎,二郎,快給你們謝叔敬酒。」
看著那倆高高瘦瘦的年輕小子,謝綸眯起眼,笑道,「都長這麼高了,我記得你家大郎剛出生那會兒,我還抱過他呢,好小子差點沒尿我一身。」
那大郎靦腆的笑了笑,旁邊有人調侃,「大郎你臉皮這麼薄,過兩年去哪裡討到媳婦?」
二郎膽子大,幫兄長說話,「父親年前給長兄訂了門婚事,嫂嫂明年就進門了。」
聞言,桌上的人都連連道起恭喜。
謝綸笑著飲酒,看著那倆年輕小子,心頭也不住去想,等他與景陽的兒子娶媳婦,他怕是都快五十歲了。
五十歲,老是老了些,但應當還能拿得動刀槍,能多教他們些拳腳。
壽宴辦得妥當,賓主盡歡,飲至半夜才散。
謝綸喝得有些醉,被下人扶著走。
待下了轎,進了門,他發現不對,擰眉呵斥,「糊塗奴才,怎麼來了主院?」
自景陽嫁進來,他就習慣在她院裡歇息,他自個的院子反倒不住,平日也只來書房處理庶務。
下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