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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風大,迎著涼爽的風,她的汗一點點被吹乾,那顆不安的心也緩緩冷靜下來。
眼見顧風去問襄州的船,顧沅輕抿唇瓣,突然出聲喚了句「顧風」。
顧風腳步一頓,回首看她。
顧沅捏了捏手指,眸光堅定道,「不去蜀地了,去沙洲。」
顧風黑眸中劃過錯愕之色,不確定的重複道,「沙洲?」
蜀地在西南,沙洲是在西北,一南一北,這差距太大了。
顧沅鄭重頷首,「嗯,改方向。」
一想到剛才遇到了崔敏敏,她實在很難抱著僥倖心理,大腦控制不住得去想,萬一呢?萬一崔敏敏就認出她了呢?萬一就沿著這條線,一路去蜀地尋到她了呢?
她可不想再逃跑第二回 。
尤其那時候,她要是顯懷了,行動多有不便,跑路的風險實在太大。
看著顧沅那雙清澈烏黑的眼眸,顧風動了動唇,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朝她點點頭,轉身就去打聽往北邊去的船隻。
……
五日後,長安城,鳳儀宮。
崔皇后收到一封來自崔敏敏的信。
萬嬤嬤遞上信件時,崔皇后慵懶的放下茶杯,頗為意外的挑了下眉頭,揚唇笑道,「敏敏不是才到荊州她外祖家麼,怎麼想到給本宮寄信來了?」
萬嬤嬤替崔皇后捶著背,笑吟吟道,「敏姑娘是個懂事孩子,對娘娘您一向敬重吶。」
崔皇后笑而不語,拆開信看了。
前半段都是尋常的問候,倒是後半段,讓崔皇后唇邊的弧度緩緩沉了下去。
太子在揚州遇刺的事,她是在事發的七日後知道的,而且,是從嘉貴妃的口中得知的。
那日,她辦了個賞菊小宴,還特請了順濟帝過來。
開始還其樂融融一片,不曾想到了中間,嘉貴妃忽然就提起太子遇刺之事。
崔皇后至今忘不了嘉貴妃提起這事,一副故作擔憂卻又壓不住幸災樂禍笑意的表情。
嘉貴妃先是矯揉造作的雙手合十對天拜了拜,嘴裡念著阿彌陀佛,「幸好太子並無大礙,真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隨後,又搖搖頭,嘆息道,「臣妾理解太子想要抓住刺客的心情,可太子私自調動江南各州府的府兵,又是封鎖城門,又是挨個盤查,這般大張旗鼓,實在有擾民生,給百姓添了諸多不便啊。」
說到這,她還捏著一把嬌滴滴嗓子,轉眼去看順濟帝,「陛下,臣妾說得對麼。」
順濟帝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一場賞菊宴不歡而散,臨走前,順濟帝還極為不滿的瞪了崔皇后一眼,帶著嬌笑的嘉貴妃離開了。
崔皇后那叫一個氣,差點沒氣急攻心暈過去。
她壓根就不知道此事!
現在毫無準備的被嘉貴妃陰了一招,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還沒等她派人去江南檢視情況時,朝堂上另幾個皇子的黨派官員便上書彈劾太子,又把她給氣的不輕,卻還得按捺著憤怒,讓崔家想辦法壓一壓朝堂上的動靜。
女刺客,呵,真是可笑。
太子那般嚴謹之人,有那麼多精兵護衛,他自身又有些拳腳功夫,尋常刺客怎能近身?莫不是他色眯了眼,被那刺客的容貌所迷,混到了床上才讓那刺客得了手?
崔皇后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一雙美眸中露出幾分嘲諷。
她還以為太子多痴情呢?如今他那千嬌百媚的太子妃就帶在身邊,他還能被個女刺客糊弄了去,可見新婚的那股熱乎勁兒已經過去了。
老話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男人啊,果真都一個德性!
只是不知道那太子妃此刻是個什麼心情,嘖,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