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表白(第1/2 頁)
安燃快速輸入林一樹的手機號碼,“嘟嘟嘟”幾聲過後,“喂?”手機裡傳來他謹慎的聲音。
她輕聲說道:“一樹,我是安燃。”
“燃燃?”他有些驚喜,又有些疑惑,“你換手機號了嗎?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呀?”
“我現在用的是我媽的手機,我的手機不在身邊。”她那部手機大機率已經被警察拿走當證據。
“為什麼?”林一樹有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嗎?”
下午的事安燃並不打算瞞他——他們已經互相承諾過要對彼此毫無保留的坦誠。
她慢慢地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今天下午,我去檔案室整理剩下的檔案……”
“手術很成功,我現在很好,你不要擔心。”她快速補充道。
“那個錢老師割斷了你的跟腱。”林一樹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顫抖。
明明是六月天,可他卻如墜冰窖。
她用如此平淡的語氣描述那場無妄之災,“用玻璃碎片割斷跟腱……”那該有多痛!他無法想象她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
在一間小小的辦公室,任由一個瘋子、惡魔折磨——一想到這,鋪天蓋地的絕望與痛苦淹沒了他,令他幾乎窒息。
他已經屈服於這一生的虛無與黑暗,可上天為什麼還要讓他唯一的光暗淡?
安燃聽不到林一樹的聲音,急得連連保證發誓,“你真的不用擔心,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重新站起來了,真的!”
林一樹早已泣不成聲。
過度激動和呼吸加速使他的語言功能暫時癱瘓,過了許久,他才問道:“你現在在哪?”
“在醫院。”
“哪家醫院?”
“滬市六院,”安燃以為他現在要來醫院,“過幾天我就出院回家啦,你不要來看我。”
“天黑路遠,你一個人很不方便,我會擔心的,”她又重複一遍,“很擔心很擔心。”
林一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小時候那種熟悉的悲傷和無力再一次席捲而來。
他彷彿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風浪從哪邊吹,他便往哪邊去。
長大後,終於幸運了一次,如命運般的清風,將他吹到安燃的身邊。
雖不知來處,但從此有了歸途。
“你放心。”他輕聲說道。
“嗯,”安燃鬆了口氣,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我放心,你也放心。”
週日下午有最後一門考試,安燃參加不了,只能申請緩考。
早上,吃過早餐、醫生例行檢查後,她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
踝關節的傷處非常疼,她怕傷腦子不願多吃布洛芬;爸媽有些緊急公務要處理,自己身邊也沒什麼玩意消遣,只能閉著眼睛冥想。
沒過多久,安燃感覺身邊有人,一睜眼,發現是林澈,笑道:“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林澈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百合花放在桌上,拿著花瓶去洗手間接了點水,才將花放進去。
他的背影落寞,看起來無比難過,眼神霧濛濛的,有些呆。
安燃有些擔心,“林澈,你怎麼了?是被我嚇到了嗎?”昨天發生的事恐怖又瘋狂,他從小生活在象牙塔裡,的確很有可能被嚇壞。
想到這,她不禁有些內疚,自己刻意避開林一樹,沒想到卻牽連了另一個人。
“對不起,我……”
“不是,”林澈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我太自以為是。”
他說得雲裡霧裡,安燃聽得不大明白,“自以為是?為什麼這樣說?”
他又搖了搖頭。
安燃也不好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