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捫心自問(第1/2 頁)
“勇超,怎麼了?”沈瑜問:“你看到諾諾了嗎?她好像生我氣了。”
“你問我?諾諾不是你氣走的嗎?”王勇超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諾諾哭著回學校了,你怎麼坐得這麼穩?管都不管?”
“什麼?”沈瑜吃驚地問:“她怎麼回去的?坐誰的車走了?她的校服還在這裡放著呢,上學穿什麼?”
“班車!”
村裡每天有一趟開往縣城的班車,送完人後,會停在鎮上,鎮上才是終點站。
“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沈瑜生氣地說:“你就不能攔著點嗎?”
“我攔得住嗎?諾諾是你氣走的!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沈瑜垂下眼:“我不想跟你吵!”
“沒跟你吵,我是急的,你總說孩子不聽話,你又何曾聽過勸。”王勇超似乎擺明了就是跑來跟沈瑜吵架的:“我爸,你媽,諾諾三個人還勸不住你,你就不能偶爾為諾諾考慮一下嘛,她還是個孩子,過了年才滿十二歲。”
沈瑜沒說話,所有的人都來指責她,就連王勇超也不理解她,她心裡很難過。
王勇超一口氣劈里啪啦列了沈瑜十幾大“罪狀”,自從諾諾生下以後沈瑜就沒怎麼帶過;週末只要學生或者學校有事,她就馬不停蹄地趕過去,根本不管家裡忙不忙;只要下雨,沈瑜就會和楊老師一個個揹著住在右岸的孩子過河,根本不顧家裡諾諾還發著高燒;學生生病了,她背起學生就往大夫家趕,可從沒揹著諾諾去任何地方玩過;農忙時節,家家都在搶收莊稼,沈瑜學校照去不誤,從不管他王勇超幹活的時候,諾諾誰來照顧;.....
臨了王勇超傷口上撒鹽似的加上一句:“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這個家?有沒有諾諾和我?”
王勇超數落沈瑜罪狀的時候,沈瑜想到這些年對諾諾的虧欠,想到這麼些年對這個家微薄的付出,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當聽到王勇超聲色俱厲的質問時,她再也繃不住,捂住臉嗚嗚咽咽地哭了,哭聲如泣如訴,悲愴之極。
王勇超心裡惦記著諾諾,來不及,也顧不上哄沈瑜。他拿起諾諾的書包和衣服,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些吃的,放在摩托車上,他臨出門的時候聽到沈瑜的悽愴的哭聲,甚至比剛開始哭的時候聲音還大。
他以往只要聽到沈瑜的哭聲,心裡會很難過,今天他心裡很繁亂,只想逃離,離開家,把這哭聲遠遠地拋在腦後。
他騎著摩托車一腳油門踩到底,摩托車沿著寬闊的公路飛馳,耳邊風聲呼嘯,村莊,路邊的樹,錯綜交錯的田野都被遠遠地拋在身後,突然刺耳的汽笛聲喚醒了他,他從恍惚中回過神,一輛大卡車已近在眼前了,還好對方發現得及時,極早地剎住了車。
在那一剎那,他腦海裡閃過沈瑜的音容笑貌,回憶起他追她時坐在望山村山頂上看日出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大卡車開走了,他將卡車停在路邊,給沈瑜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也沒有人接。
此時沈瑜爬在沙發上哭得死去活來,她覺得所有的人都拋棄她了,就連平時對他疼愛有加,懂得她理解她的王勇超,也看不習慣她的做法,她哭得那麼傷心,他不管不顧就那樣走了,儘管她知道王勇超去學校找諾諾去了,但她還是很傷心。
沈瑜一直以為她是一位好老師,做的也是大家認為對的事,為什麼到了現在她盡落了個眾叛親離?太讓她失望了,曾經王勇超不是說,你只要當好你的老師,家裡的一切交給他嗎?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沈瑜越哭越難過,越哭越傷心,天漸漸黑下來了,窗外冷風陣陣,黑暗鋪天蓋地侵襲著她,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無助。似乎眼前的家變成了無邊無沿的黑洞,隨時都有可能把她吸進去,她想掙扎,想喊。可無論怎麼努力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