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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卻又是秦始皇不顧&ot;秦之初滅諸侯,天下之心未定,痍傷者未謬&ot;的現實,不顧百姓之急,不養老存孤,一意&ot;築長城亭障,塹山堙谷,通直道,固輕百姓力&ot;的罪證&ot;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畝之農夫;架樑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直欄橫檻,多於九土之城郭;管嘔哎啞,多於市人之言語&ot;
唐人杜牧的這篇名作《阿房宮賦》,自然帶有藝術的誇張但為修阿房宮和驪山墓,動用&ot;隱宮徒刑者七十餘萬人&ot;,那是司馬遷清清楚楚寫在《史記》中的新近發掘出來的秦始皇陵兵馬俑,浩大的規模,威武的氣派,也足證史記之不誤,杜牧之合理
始皇二十八年,&ot;為馳道於天下,東窮燕齊,南極吳楚,江湖之上,濱海之觀畢至&ot;這馳道,路寬五十步,每隔三丈樹以青松,坦坦蕩蕩,這在交通很不發達的古代,也算得上是空前的交通設施瞭然而這又耗費了多少民力!
另外,&ot;秦每破諸侯,寫放其宮室,作之鹹陽北坂上,南臨渭,自雍門以東至涇,渭,殿屋復道,周閣相屬&ot;,這又耗費多少的民力!還有戍五嶺,擊匈奴,又是百萬之眾不論上述這些工程,活動的性質如何,是它們的總和把人民淹沒在大規模徭役,兵役的苦海里
試想,一個連簡單的再生產都不能維持的朝代,無論怎樣用第一個統一的王朝或某項事業有什麼偉大意義來為它辯解,它也是沒有繼續存在的理由的其次,秦始皇是一個少見的暴君,他&ot;剛毅戾深,事皆決於法,刻削毋仁恩和義&ot;,刑罰之嚴使人沒有伸屈之地,真是跋前後,動輒得咎
我們一觸及秦代的歷史材料,成千上萬的刑徒,罪人便映眼而來刑徙,隱宮者,黥首者,被謫者,各種各樣的&ot;罪人&ot;,無處不有,無時不見,平均一,二十人中就有一名罪犯&ot;赭衣塞路,囹圄成市&ot;絕非虛言整個秦王朝簡直成了一個大囚場
範陽令&ot;殺人之父,孤人之子,斷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勝數&ot;,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而範陽令這種人物的出現,恰恰是秦始皇行苛法的必然結果就這樣,秦始皇統治下的秦王朝成了一個刀光劍影,隨時都可能身首異處的恐怖世界,這哪裡還談得上去貫徹推行那些有利於社會經濟文化發展的政策,措施呢?
宮廷的狂歡作樂遮蓋不住掙紮在死亡線上千百萬人民的呻吟;周青臣之流的頌揚遮蓋不住眾生的憤怒!
面對著&ot;男子疾耕不足於糧餉,女子紡績不足於帷幕百姓靡敝,孤寡老弱不能相養,道死者相望&ot;,&ot;丁男被甲,丁女轉輸,苦不聊生,自經於道樹,死者相望&ot;的慘景,縱然用玫瑰的顏色來描繪秦始皇的這些政策,措施,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在分析秦始皇的政策,措施時,我們還應當充分估計到秦末農民提出的&ot;天下苦秦久矣&ot;這個口號的意義&ot;苦秦久矣&ot;這個&ot;久&ot;字的含義究竟是什麼呢&ot;
四人幫&ot;及其御用史學家認為,秦始皇統治時期,&ot;黔首安寧&ot;,&ot;黔首是富&ot;,老百姓像生活在天堂裡,根本無苦,苦只是到了秦二世時才出現的
這顯然是一種別有用心的胡說八道有一些好心的同志也覺得秦始皇統一中國功勞大,把這個&ot;苦&ot;字算到秦始皇的頭上,似乎感到有點與心不忍;如果把它從秦始皇帳上一筆抹掉,又感到是嚴重地歪曲歷史,於是乎就採取了一種輕重筆法,把秦始皇統治時期的農民之苦輕描淡寫,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