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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僕婦扶著盧老夫人坐定,他才帶著江晚上前行晚輩禮,說了幾句祝壽詞。
盧老夫人見他這般給面子,不由連連笑應,又請他上座,他卻看了眼椅子,隨口讓僕從再搬張椅子來。
盧明珠這才注意到他身側的華服女子,只見她也穿著月白衣裙,只是輕紗覆面看不清模樣,倒是一雙眼生的極美,察覺到自己視線便清凌凌地看過來同自己對視,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挪開,似是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
趙知行不坐,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坐,直等搬來椅子,眾人才窸窸窣窣地落座。
端王妃去世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見到他身側的女子,只以為是他新納的林側妃。
盧老夫人年長又是壽星,便笑著開啟話茬問他,「這是林側妃吧?怎麼以紗覆面?」
趙知行唇角隱晦微揚,「不是林側妃,她這兩日恰好起了疹子,不好見人。」
卻是沒有多介紹這女子的身份,盧老夫人自然也不會再問,「女子容顏最為重要,是該保護著些。」
盧明珠想到了什麼,心中暗暗呲笑,裝的這般模樣,還以為是什麼人物,竟只是外室。
想到這裡,她掃了眼趙知行,覺得他雖生的好,行事卻頗不著調,怎麼能帶外室前來盧家老祖宗的壽辰。
她的眼神變化未加掩飾,自然躲不過江晚的眼,只是她不在意這些,便權當毫無察覺,專心聽趙知行和盧老夫人寒暄。
正說著,一個打扮美艷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又是一番熱鬧見禮,盧老夫人想起什麼似的,拉了盧明珠過來,「來見過王爺。」
打趣般說道,「王爺大你半輪,已經為我大盛徵戰四方,瞧瞧你,沒骨頭似的,叫人看了笑話。」
盧明珠走近行禮,許是離得近了,她面色微紅,聲音也輕柔甜膩了起來,「臣女盧家明珠,見過王爺。」
趙知行應了聲,側目看了眼江晚,見她雙眼放空顯然是在走神,不由氣悶。
盧老夫人小心覷了眼趙知行,見他並無不悅,輕笑著說道,「如今用膳還早,正巧我這不成器的孫女有一手好茶藝,王爺可有興趣?」
趙知行又瞥了眼江晚,點頭應下,「勞煩。」
盧明珠連聲說不敢,帶著婢女往隔間茶室走去。
江晚並未察覺他的彎彎繞繞,看見盧大夫人身邊那個僕婦覺得有些眼熟,思索許久才恍然,這僕婦竟是當初在伢人處見的婆子。
她不著痕跡地看向盧大夫人,只覺她生的頗為和善,心中不禁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
正想著,乖巧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握住,她無奈順著力道看去,見趙知行滿臉不悅地看著自己,柔聲問他又怎麼了。
盧明珠端著茶湯走進的時候,正巧看見這一幕,瞬間不舒服了起來。
她收起眼神,面色如常地給趙知行遞上熱茶,又給幾位長輩一一遞上,最後才給江晚遞去,「姑娘,請。」
趙知行雖心中不爽,卻知曉江晚身份不明,如此才是正常,舉起茶盞輕抿,笑著誇讚,「好茶。」
餘光瞥見盧明珠端茶的手腕微傾,下意識將江晚的椅子推開。
沉重木椅劃過青磚的聲音格外刺耳,緊接著就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眾人紛紛看去,七嘴八舌地問候著。
江晚正準備接茶就被猛地推開,穩住身形,就聽到盧明珠帶著哭腔的聲音,「姑娘沒燙著吧,我不是故意的。」
盧老夫人準備附和的笑容凝滯,打量著剛剛慌亂中露了半面的江晚,只覺有些眼熟。
盧大夫人忙差人去大夫,又讓盧婆子去拿燙燒膏。
幾個心思活絡的丫鬟也訓練有素地快速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