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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他看看我,不置可否。
“你真的以為,他只是拒絕跟別人交流嗎?”我問,“拒絕開口達十五年之久?看來,不像。” “這是個秘密。”考爾德咧嘴笑笑,拖長了聲調。我真想踹他一下,那樣我就舒服了。從那個夜晚開始,我跟考爾德一樣,沉迷在斯密蒂的秘密中。
我的自閉症男友3(1)
我頗花費了一些時間,慢慢適應跟考爾德和斯密蒂一起散步。你得努力找到正常聊天的感覺——要一直保持禮貌,才不會有人覺得尷尬。我以前從沒意識到我的話裡會有這麼多問號,也從不知道有人能回答你的問題是多麼重要的事。跟斯密蒂·提布斯在一起,哪怕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你都會懷疑自己是否真實存在。
關於他,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正站在那兒。可對我們這樣的正常人來說,這點還遠遠不夠——我們還需要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思維會怎樣跳躍,以及為什麼那樣。於是,很自然地,我開始自以為是地描畫他的性格——估計你明白,就是通常人們對待自己的寵物、可愛的男孩,或者著名人士時,往往會採取的方法。那叫什麼來著?對,擬人論。你這麼做,是為了可以把對方和你喜歡的東西聯絡起來——你的狗狗,上帝,什麼都行。你這麼做,就可以關心一些東西,或至少,生命有了些意義。要麼,你這麼做,是因為可以感受到別人也正關心著你。
“這麼做的危險在於,”保羅曾告誡我,“最終發現你在意的東西根本不是那樣,只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那可能是完全錯誤的,於是最後,你只能依靠編織的謊言,或是美夢過活。
我不想那樣對待斯密蒂,我想真誠地面對他。於是,我試圖透過事實來解讀他,比如,他的穿衣打扮。考爾德曾跟我說起,斯密蒂自己挑選衣服。所以事實說明,斯密蒂的工作是有條不紊的。這證據不夠有力——電腦程式也有條不紊哪。我又一轉念,有誰,願意一次又一次幫我解開數學難題——現在,我們倆基本每天晚上都去他家——這樣的人肯定十分善良,而且頗有耐心。
所以,在我看來,他只是有些保守,但為人厚道,寬容忍耐。
要不,就是我看錯了。
因此,對我來說,斯密蒂·提布斯一直以來跟我們倆一起步行去學校,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現在,每天清晨,斯密蒂走出家門,沿小路走上人行道,步行去學校。考爾德則會站在自家前面的小路上,等幾分鐘,然後和斯密蒂一起走。等他們倆一起經過我家門前,我——已經在家門口等了至少三十秒鐘——再加入他們倆中,這樣,我們得以一起去學校。天氣好時,我們三個看起來就像“藍色天使”的航班演習。
當然,我們倆誰也沒看出來,到底斯密蒂是否接受這樣的安排。“只要他一天不讓我們瞭解他的真實想法,”考爾德說,“我們就當他願意。”
我知道這有些自欺欺人,於是,便開始留意觀察。我想抓住點什麼——語言間的一點暗示,一點反應。我想看他撓鼻子,或者失足絆倒時羞怯、困惑抑或惱怒的樣子。我更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點生命的跡象。
我開始懷念那些能跟媽媽傾訴心裡話的時光。過去,我們常常一起解決問題。現在沒機會了,於是,我只能求助於考爾德,到底該怎麼樣——他有一隻天平似的腦袋,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斷。多數時候是這樣。
“看,”一天下午,我甜甜地對他說,“承蒙你的好心,把我引見給你的好朋友,要不,我也把你介紹給我的一個朋友?”
很顯然,就我們倆這關係,對彼此的信任是不需要什麼回報的。他滿臉狐疑地看看我,動了動身子。
“什麼?”他問,“還有誰能讓你放在心上?”
我的自閉症男友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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