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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只能吃茴香豆的看客們沒死,吃得起雞的豪客卻馬上就要死了,真是偉大的劇情……」
「〔有鳥焉,其狀如雞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鳥)(付鳥),食之無臥……〕」
「三隻頭的雞有六隻眼睛,姓劉的獵人嚇破了膽……」
「蛇腦袋六隻腳的魚沒頭沒腳……」
唐秀才拿著筆,不停地寫下這些瘋狂的恐怖的句子。
「救命!」他喊。
他卻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鄭清和沈憐坐在桌案邊,相顧無言。
鄭清看氣氛沉默,開口道:「怎麼不喝湯?」
沈憐回道:「湯早就涼了。」
「我去熱。」鄭清起身。
待湯熱好,鄭清把它放在桌上。
「你和畫皮鬼撈的魚,回來也沒吃幾口,你先吃吧,」沈憐頓了頓,「喝完就走吧,你還得去京城,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鄭清喝了一口魚湯。
沈憐確認他喝了下去,才端了起碗。
他的視線被大碗擋住,沒看見那一瞬間鄭清臉上斯文敗類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山海經》
第32章 蒲松齡與幹寶(十五)
當第一縷陽光從窗子裡透進來,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飛舞,鄭清推開了那扇用紙糊住的、遮不得風也擋不住雨的窗戶。
天氣漸漸轉涼,冬日的肅殺馬上就要攜著千軍萬馬掃平一切生命。
摧枯拉朽。
窗邊的小西紅柿還紅紅綠綠,葉子卻全部枯黃了。
那蔓佛手本來枯死在夏天,沈憐懶得管它,鄭清來之後澆了幾瓢水,竟然在某一天奇蹟般地再次抽芽,至今仍依著矮牆往上攀爬。
入目一片青翠。
鄭清撥出一口白氣,露出了一個笑。
「我走啦。」
沈憐擺弄著藥箱,聞言抬起頭來,道:「不送。」
鄭清便關了窗,出了門,又往京城走了。
沈憐整理好藥箱,踱到窗邊,開了窗。
窗外的陽光好刺眼。
他盯著醫生看過的佛手。
危牆若塌,蔓蔓青蘿豈不是要匍匐在地?
終究是無骨之物罷了。
他提著藥箱出了門。
雖然是個無執照赤腳醫生,大病治不了,治個小病倒是可以的。
鄭清走在另一條路上,莫名想到了在這個虛假的恐怖世界裡,照在他身上的陽光卻是溫暖的。
京城。
王要效仿聖明君主,便坐了轎子微服私訪。
官員們早就知道王要微服私訪,於是這一天小攤小販們不許出攤,潑皮混混們臨時住在牢房,乞丐們提前被趕出京城。
大街灑掃得非常乾淨,街邊的枯樹上掛滿了彩綢。
官員們惡狠狠地威脅那些穿著破布衣裳的百姓,咆哮說「要是你們搞出麼蛾子來,你們連抹布都穿不了,直接滾去投胎吧」云云。
王或許知道官員們知道他要微服私訪,或許不知道。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掀開轎簾,看著他的太平盛世。
可惜王的忠臣們嚴防死守,卻還是被刁民鬧出了麼蛾子。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倒在了王的轎子前。
襤褸到什麼程度呢?就像是連穿破布的老百姓都不屑穿的髒抹布。
王看著這個趴在地上的與他太平盛世格格不入的東西,準備拉上轎簾。
畢竟很快就會血濺當場。
這種場面,他看膩了。
然後地上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