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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夜鶯已經涼透了,但是在這個世界,總會有一些奇異的事情發生的對吧?或者說,某不隨機會死系統隨機出品的商品,有絕對的質量保證?
――沈憐這人聰明,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心賊。
最後他當然完成了任務,那隻可憐的燕子也擺脫了凍死的命運,飛去埃及了――因為沈憐崩了雕像的人設,告訴燕子自己是多麼冷酷無情,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只是他沒有想到,受他救助的醫生竟然走了那麼多的路來看他,醫生可不就是傻子嗎?
鄭清可不覺得他自己是傻子,他只是擔心贈予他復活券的人。
來給他復活券的是一隻燕子,他很快就排除掉其他童話,想到了王爾德的《快樂王子》,於是他來找他了。
畢竟原著中那個王子那麼慘,鉛做的心臟都碎掉了,又被扔到了垃圾場裡。
當快樂王子的金箔脫落,寶石不再,又有誰會喜歡他呢?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
「原本的故事裡,快樂王子鉛做的心臟碎掉了,那麼你呢?」鄭清問沈憐。
「我是比不上他的,」沈憐道,「我比他自私,又足夠鐵石心腸。」
「嘀――」
「系統生成程式,隨機任務二,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幫助快樂王子的雕像變回人類,若任務失敗,系統判定玩家死亡。」
鄭清的任務竟然在此時來了。
第二個任務。
「你知道怎樣把你變回人類嗎?」鄭清犯了難。
「我要是知道我還立在這裡幹嘛。」沈憐想翻個白眼兒或者攤個手,可惜他現在不能動。
於是鄭清靠在披著斗篷的雕像腳邊,從太陽落下的時候靠到了星星升起的時候。
四周靜悄悄的。
「其實這樣一直待下去也不錯。」鄭清說。
「我說醫生,你要是完不成任務可馬上就要死了呀,」沈憐反駁,「或許我們可以思考一下童話故事的基本套路。」
「童話故事的基本套路?」
「毒藥和真愛之吻高居榜首、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鄭清就坐在那裡一直愣一直愣一直愣,然後他突然捂住臉,道:「我還不如死了呢。」
看起來竟然有點欲哭無淚的可愛。
雕像就發出一陣聽起來很喪心病狂的笑:「對呀,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去哪裡找我喜歡的小姑娘!」
鄭清順著他的話說:「對,毒藥一定解決不了問題,那麼,病急亂投醫,在天亮之前,或許只能試一試一個吻了。可是我並不能趕在天亮之前把你心愛的小姑娘帶過來,再說了,人家願不願意吻你還說不定呢……」
他說著說著,站起身,湊上前去,吻上了石像冰冷的唇瓣。
「所以……為了我的命,我只好勉強試一試咯……」他在唇齒相依間呢喃。
月亮和星星的光灑了下來,廣場上除了他們再無一人,遠處房屋的燈還亮著,燈光是溫暖的橘黃色。
然後他唇瓣上的觸感變得溫暖柔軟了起來――他看到了沈憐那張清秀又蒼白的臉。
已經打烊了的商店黑乎乎的,可裡面的八音盒似乎都響起來了,毛茸茸的玩具熊似乎也在咧著嘴笑。沈憐好像也露出了個一閃而逝的笑,隱隱約約看不真切。然後他扯住鄭清的頭髮反客為主,把鄭清的唇瓣咬得鮮血淋漓。
「嘖,對良家少年搞突襲,不要臉。」沈憐說。
「嘖,渾身上下只穿一件大斗篷,不知羞。」鄭清說。
「嘀――此副本任務結束。」
「嘀――應到玩家二人,實到玩家二人,存活人數二人。」
「嘀――玩家脫離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