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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蘭蘭說:「氣話就別說了。一樁小事,這不已經解決了麼。梁師傅跟了柳家這麼久,我行點兒方便也是應該的。」
梁司月搖頭,還是固執懇求。
潘蘭蘭面上有點掛不住,臉色便冷了兩分。
場面有點僵住了。
梁司月知道,這僵局要解,不過她低一低頭的事。但被人算計、替人頂鍋,她都能咬牙忍下,但要叫她長期生活在潘蘭蘭跟前,她忍不了。
正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道清越帶笑的聲音:「怎麼都站在門口?」
梁司月轉頭望去,一下愣住。
來人她是見過的。
確切說,在電視裡見過。
現在當紅的年輕演員周洵,實力和人氣兼備,現在正有一部連續劇熱播。
周洵穿一件黑色寬鬆的t恤,領口掛著墨鏡,手裡拎一個拉桿箱。個頭又高又挺拔,比電視裡還要瘦三分。
一直靜音玩手機的柳澤,這時候鎖了直接便往周洵身上一撲,高興喊道:「哥!」
周洵摟他的肩膀,摸大狗似的摸了摸腦袋,推著他往裡走。看見了柳逾白,笑著打招呼:「大哥。」
柳逾白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下,周洵也覺察到氣氛不對了。
低頭看柳澤,低聲問:「怎麼了?」
柳澤搖了搖頭,一言難盡的表情。
潘蘭蘭慍怒的心情,被見到兒子的喜悅沖淡,對梁司月說:「搬出去的事,等我有空了,喊梁師傅來再好好商量。他今天陪先生到外地去了,我現在放你走,你也回去不了。」
梁司月不作聲了。
潘蘭蘭高興地叫兒子進屋,又向梁司月使一記警告的眼神,讓她別再不識抬舉了。
周洵見柳逾白要走,笑說:「大哥不吃了飯再走?」
「有事,下次吧。」
「我這回休一週,有空我去找你。」
柳逾白點點頭,拍了拍周洵肩膀。
周洵、柳澤和潘蘭蘭三人進了屋,梁司月也不好繼續杵著。王媽還站在樓梯那兒等著她,她推了行李箱過去。
王媽跟她說,空房間一樓和二樓都各有一間,問她想住哪兒。
梁司月毫不猶豫地選了一樓。
一樓的空房間也在東邊,之前住的那一間的斜下方。
梁司月開啟燈,眼前的房間比及樓上小了近一半,這才是正正經經,她配住的地方吧。
行李箱推到一邊,掩上門。
她在床沿上坐下,垂下頭。
說是不能哭的,還是沒忍住。
窗外忽然燈光一閃。
她往外看,認出來應當是柳逾白車燈的燈光。
頓了一下,她忽然起身跑去窗邊,開啟窗外,向外喊道:「柳先生!」
這方向離客廳和餐廳都遠,這麼喊那邊是聽不見的。
車子車輪已經啟動了,片刻,又緩慢停下。
左轉向燈還亮著,車窗降了下來,柳逾白望過來。
梁司月眼淚還掛在臉上,聲音卻無比清楚:「能不能幫幫我,我想搬出去。」她知道在這個宅子裡,柳逾白有話語權,如果他開口,潘蘭蘭應當不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跟他作對。
隔一段距離,柳逾白不大能看清楚梁司月的臉。
今天這件事,算是正正好地戳到了他的逆鱗,他對這小姑娘沒什麼好感,但客觀來說,尚算欣賞她的能屈能伸。
明眼人都知道,她一個人外人怎麼敢擅自行動。
但誰叫梁國志要看僱主的臉色吃飯,她也只能審時度勢。
這麼個會審時度勢的人,這時候向「敵方陣營」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