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第1/2 頁)

陶墨見兩人都如此說，當下便將此事定了下來。他心中記著顧射說過戌時來接他，因此簡略地問了幾句公務，便匆匆告辭出來。

桑小土果然駕著馬車等在門口。

上馬車回顧府，發現顧射竟在等飯。

陶墨又是心疼又是過意不去，道：&ldo;天色不早，何必空腹等我？&rdo;

顧射懶洋洋道：&ldo;誰說我是空腹？&rdo;

陶墨這才瞄到他面前有一盤少了一塊的點心，&ldo;其實，你若是餓了，先吃便是。&rdo;

顧射夾了一塊紅燒肉在他的碗裡，道：&ldo;我成親不是為了一個人用膳。&rdo;

陶墨聞著肉香，心裡頭甜滋滋的，連一回縣衙就遇到棘手案子的糾結也被拋諸腦後。

用完膳，兩人之間擺上棋盤。

陶墨不由自主地說起那樁案子來，然後眼巴巴地等著顧射的意見。

顧射全神貫注地看著棋盤，似乎對旁事全然不理。

陶墨見他不語，略感不安，問道：&ldo;這樣做是否不妥？&rdo;

&ldo;哪裡不妥？&rdo;顧射問道。

陶墨說不上來，好半晌才道：&ldo;朝廷原本定下農忙時節不得接細故之類的案子，我這樣做與朝廷律法不符。&rdo;

顧射道：&ldo;那又如何？&rdo;

&ldo;這……&rdo;陶墨語塞。他若是知道那又如何，便不會做如此決定。

顧射抬眸看了他一眼道：&ldo;你心中有何想法但說無妨，不必顧忌。反正今生今世我都不會有寫休書的打算。&rdo;

陶墨臉上一紅，輕聲道：&ldo;我只是見你適才不曾開口，以為有所不當。&rdo;

顧射淡然道：&ldo;你又不曾闖禍，也不曾遇到難關，我何必開口？&rdo;

陶墨舉著黑子的手頓時頓在半空中。

顧射見他直盯盯地望著自己，一動不動，便抓著他的手抖了抖。

陶墨手指一鬆，黑子啪得落在棋盤上。

顧射自顧自地繼續下棋。

&ldo;我之所以想當個好官，除了完成父親遺願之外，也為了自己。我不想這世上再有人遇到我這般的不幸事。但是我現在想清楚了，其實真正不幸的是我父親。他一生積善無數，卻偏偏有我這樣的兒子。&rdo;陶墨頓了頓，雙眼緊緊地盯著顧射道，&ldo;我是幸運的。因為有他這樣的父親，還有你為終身伴侶！&rdo;

顧射揚眉，&ldo;難道你現在才發現？&rdo;

&ldo;呃。&rdo;陶墨向來不太靈光的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道，&ldo;我只是，認識得更深刻了。&rdo;

顧射道：&ldo;逢迎拍馬。&rdo;

陶墨道：&ldo;肺腑之言。&rdo;

&ldo;縱然如此，&rdo;顧射手指指著棋盤道，&ldo;我也不會放水的。&rdo;

&ldo;這是自然。&rdo;陶墨笑呵呵地拿起一顆黑子，正要下，就發現棋盤上的局勢已經風雲變幻，不是他之前看到的局面了，&ldo;這，這顆棋我幾時下的？&rdo;

顧射道：&ldo;剛剛。&rdo;

陶墨想起自己丟下的那顆子，冷汗頓時淌下來了。

顧射波瀾不驚地戲謔道：&ldo;自毀一眼，這種下法是否叫置之死地而後生？&rdo;

陶墨努力想了很久，投子認輸道：&ldo;這種下法大約是有的，但我卻不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