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辯論(第2/4 頁)
喜寶繼續思考著家裡的生意。
家裡的產業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問題也都顯現出來。
長生軒皇商的名頭聽著光鮮,可除了這一個名頭,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嚇唬一下小地方的人還可以,來到了京城這地界就不成了,京城裡臥虎藏龍,皇商對於他們來說,跟手底下會掙錢的奴才沒有什麼兩樣。
張家的綢緞莊上月剛搶走她三成主顧,張家是貴妃胞弟的產業,禮部侍郎的小舅子又在打長生軒的主意,死乞白賴的非要入股。
若對上的人是皇親國戚,內務府那幫子人定然不會替他們出頭,而是勸他們嚥下這個啞巴虧。
喜寶如今就差一個可以撐腰的,錢權不分家,她也是慢慢的才知道這個道理。
原本她想著去求靖安王府庇佑,但秋闈已至,她準備再撐一下。
若是三哥跟她的未婚夫能考上進士,那她們家就不用去依附靠山,也不用礙手礙腳的怕這怕那了。
自能成羽翼,何必登雲梯。
喜寶想到內務府那幫蹬鼻子上臉的狗腿子就不由嗤笑一聲。
恰恰好夫子正在講解《女誡》中“卑弱第一”的釋義,聽到喜寶這麼不“卑弱”的笑聲,頓時火冒三丈。
\"啪!\"老博士一時失了分寸,手中的鐵戒尺向著喜寶的門面飛過來。
“喜寶!”
“宿主!”阿財與同窗一同呼喚,阿財立馬想要兌換防護罩替喜寶擋下一擊。
“啊——”前面的淑女尖叫起來。
喜寶卻制止了阿財,她雙眼微眯,鐵戒尺挾著風聲破空而來,喜寶縱身一躍,腰肢後折成一道驚心動魄的彎月,身形輕盈點在身後的窗臺上。
戒尺順著力道飛出了窗外,只聽窗外傳來極大的一聲“哎呦”,隨即又飄來一陣謾罵,看樣子不知砸到了或是嚇到了哪個倒黴蛋。
課堂裡的同窗們驚得目瞪口呆,喜寶單膝攀在窗臺上,白皙的手撐著窗,不經意顯露出腰細腿長的身形,風捲起鬢邊的一縷碎髮,薄唇微抿,少女瀟灑不羈中又帶點文氣,竟像是大多數淑女夢中情郎的樣子。
滿堂死寂中,窗外忍冬藤沙沙作響。
喜寶內心狂流汗:裝了把大的,真是裝了把大的!習武苦練多年,就是為了今日朝一鳴驚人!她非要回去給家裡好好描述幾遍不可!!
老博士山羊鬚氣的簌簌發抖,他也在後怕,若是真的傷了喜寶,那他的教書生涯也就到頭了,青蓮姑姑定會上報,那國子監也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但人都好面子,承認錯誤是不可能的,何況是對著這樣沒名沒姓的小丫頭,老博士快步走來,指尖幾乎戳到喜寶鼻尖,他先發制人道:\"好個不知禮的丫頭!方才你笑什麼?\"
老博士的指尖乾枯發黃,喜寶都能聞到一股煙油子的臭味混雜著春記蛋卷酥的奶香,叫人有些作嘔。
喜寶的脾氣也上來了。
每週聽這個老頭子講《女德》《女誡》簡直煩不勝煩,男人身居高位給女子安上層層的枷鎖,教她們變成一隻只柔順的綿羊,沒有自我,任人宰割,不會反抗。
好在並不是所有人家都這樣的,像華佩華鈴家,小慧家,素華家,都是自在的。甚至李修也說,他們族裡的女子都過得挺好的
她掏出帕子,低頭擦拭著濺到腕上的墨點,冷笑頂嘴道:“學生為何不能笑?”
窗外的桂花簌簌落在她肩頭,陽光穿過雕花窗格在她髮間跳躍。
“學生一直想問先生一個問題。先生講《女誡》所言'卑弱第一',那必定是有什麼證據才能得出來的結論,可學生不解,若女子當真卑弱,當年昭君何以安邊,班昭何以續史?花木蘭何以從軍,這些也能看做是卑弱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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