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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看著為自己忙活的老人，眼神有些躲閃，他低聲道，“對不起，我”

老人目光和藹的打斷了多福的道歉，“孩子，你沒有做錯事，不用說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

聞言，多福的頭愈發往下低了，像是被重物壓得抬不起頭，喘不過氣，他艱難道，“二叔二叔不是凍死的，是我父親和母親一起殺死的。那晚我看到了，但是我太懦弱了對不起。”

二叔年旭，是老人唯一的親生兒子。

多福的父親原名叫周孝，幼年的時候就因為戰爭失去了父母，當時沒有親戚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兒童收容中心人滿為患手續辦理也推三阻四，老人不忍心那麼小的孩子就這樣餓死在街頭，和丈夫商量之後，夫妻倆就把周孝收養了改姓為年孝。

過了兩年夫妻倆添了年旭，年孝和老人的關係便不那麼親近了。年孝成年之後就搬了出去，不願意讀書，反而是去幫貴族辦事。

後來年孝結婚生子，孩子一歲多了連個正經大名都沒有，家裡也沒人看就把孩子交給老人帶，日子才勉強過得下去。

後來年孝成為貴族心腹被重用才得了些實在的好處。

日子好起來了，年孝就把寄養在老人家裡的大兒子多福要了回來，撕掉了那副溫順的偽裝，重新把名字改回了周孝，只叫老人姑姑。他嫌棄大兒子與他不親近，卻與他最厭恨的年旭關係近，索性就不把多福當兒子，就把小名當大名用，長到十來歲連個姓氏都沒有。

後來貴族被清算，夫妻倆好日子到頭了，把老人一家也連累了。周孝在年旭面前更抬不起頭了，兩人分歧時，大家又更偏向年旭，兩人衝突就更大了。於是在某天夜裡，夫妻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夜裡就把年旭捂死，拋到雪地裡謊稱被凍死。

“那晚我睡的很淺，二叔被害時，我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他們把二叔往外面拖，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多福說不下去了，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

“大人的事，與你一個小小的孩子有什麼關係呢你，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老人聲音低啞哽咽，想去擦眼淚，手卻顫抖的厲害。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竟然不是意外去世的。

不知道，他走的時候，痛不痛啊。

小龍伸手給奶奶擦掉，抱著老人顫抖的手，明亮的雙眸裡也含了一包淚，搖搖欲墜的掛在那裡。

“不哭，我們哼哼不要哭，奶奶帶哼哼去找爸爸媽媽。”老人擦了淚，努力打起精神，在自己那堆破破爛爛的雜物裡挑選許久，拿出一個亮晶晶的玻璃瓶子放在小龍手心裡。

小龍激動的接過，珍惜的把小玻璃瓶放在懷裡，看了又看，拿在手裡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顯然是喜歡極了。

多福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火晶石引燃，放在摺疊燈罩裡，啞聲道，“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們走吧，咱們先換個地方，不然我父親還會纏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