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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的右手斜放在腰間，一定在摸著槍，黑黢黢的夜色中行走，難看清面目。

&ldo;洋油（煤油）！&rdo;一個賣燈油的小販鬼似的冒出，與目標擦肩而過，那盞煤油燈晃了一下。

&ldo;啊，是她！&rdo;馮八矬子驚訝，他尋找很久的山口枝子突然出現，由於激動端槍的手發抖，&ldo;幹掉她！不能再讓她逃脫。&rdo;

她發現身後有人跟蹤，剛一轉身，槍響，馮八矬子連開三槍，她轟然倒塌下去。

&ldo;誰打槍？&rdo;

槍聲驚動了附近的特混騎兵隊，數人端槍跑出來，巡邏的警察也聞聲跑過來。

&ldo;怎麼回事兒，馮隊副？&rdo;草頭子問。

&ldo;一個鬍子。&rdo;馮八矬子指了指，馬燈光照射下，山口枝子未合上的雙眼，凝望夜空。

草頭子見是山口枝子，暗吃一驚。

&ldo;抬回警局去。&rdo;馮八矬子吩咐警察道。

第二十五章另類廝殺(15)

草頭子跑回特混騎兵隊長室，將山口枝子被打死的訊息告訴徐德成。

&ldo;媽的，我非插（殺）了馮八矬子不可。&rdo;徐德成拳頭收緊，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接下去他們分析山口枝子進城的目的，為什麼出現在特混騎兵隊附近，是無意經過，還是……草頭子認為一定是來找他們，被馮八矬子盯上。

&ldo;可她找我們幹什麼呢？&rdo;

&ldo;她與角山榮有殺姐之仇，與馮八矬子他們……唉，到底沒逃出魔掌。她夜裡來找我們，肯定事關重大。&rdo;

&ldo;可惜，不知道是什麼事情。&rdo;徐德成遺憾道，&ldo;她的屍體？&rdo;

&ldo;馮八矬子命人抬回警察局。&rdo;

徐德成猜不出警察弄走山口枝子屍體幹什麼。

殺死的山口枝子畢竟是日本人，陶奎元想得比馮八矬子複雜，角山榮是不是真要殺死情人的妹妹呢？

&ldo;八矬子，你八成惹禍啦。&rdo;陶奎元說。

&ldo;你可別嚇唬我局長。&rdo;馮八矬子膽虛起來道。

&ldo;嚇唬你？八矬子呀，你是說話巴巴的，尿炕嘩嘩的。&rdo;陶奎元的話是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ldo;日本人是隨便殺的嗎？&rdo;

&ldo;要逮她殺她可是角山榮的指示。&rdo;馮八矬子覺得自己沒做錯，滿有理似的。

&ldo;那是哪百年的事？&rdo;陶奎元說，&ldo;剛才你還異想天開，要割下她的頭，掛在城門樓示眾什麼的，你作死啊。&rdo;

&ldo;她是鬍子。&rdo;

&ldo;你嘴返潮（總說錯話）！&rdo;陶奎元申斥道，&ldo;我再說一遍，她是日本人！&rdo;

馮八矬子反過磨來，心裡愈加害怕，哀求道：&ldo;局長救我呀！&rdo;

&ldo;你等著吧。&rdo;陶奎元從愛護心腹出發，決定去憲兵隊一趟，向角山榮說明。

&ldo;隊長，&rdo;陶奎元進來時，角山榮站著接電話，講著日語他一句也聽不懂，一旁等候。

&ldo;陶局長，&rdo;角山榮放下電話說，&ldo;司令部命令我們立即執行&l;蓋頭計劃&r;。&rdo;

&ldo;隊長，有一件事向您報告。&rdo;陶奎元講了打死山口枝子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