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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巧兒沒料到還不到一天,慕錦兮竟然就查得這樣清楚,瞬間懵了下。
倒是陸君棠嘆息一聲:「郡主,陸家冤屈在身,君棠實在賭不得,只好出此下策試探郡主一二。」
倘若慕錦兮謹言慎行,先探查究竟尋出她們二人的不對,她將這冤屈託付給慕錦兮也是放心。可慕錦兮若是二話不說直接尋了『陸君棠』的麻煩,又或是二話不說莽撞地將『陸君棠』帶去聖上面前,她們便要趕緊逃之夭夭,日後再從長計議。
慕錦兮要是處置了『陸君棠』,那她便是太子的人。
可是要是毫不猶豫將『陸君棠』帶到聖上面前,那便是急功近利,不足以同謀。
如今的結果,真正的陸君棠可謂是滿意極了。
「既然你對我不放心,我也沒必要多管閒事。」慕錦兮卻冷冷開了口,「綰衣,送客。」
「郡主。」眼看如意算盤落了空,陸君棠毫不慌張,又深深拜了下去,「草民欺瞞郡主,辜負您的信任,確實罪大惡極,然而陸家無辜,如今有一個陸家,改日便還有趙家、孫家,甚至無數的受害者。慶山侯肱股之臣,想必不願看江山為小人玩弄,最終國將不國。」
陸君棠把事情擺得太高了。其實她只要知道慕錦兮不想讓太子擋道,一樣能說服對方,可是她如何能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只能嘗試拿著這樣一頂不合適的高帽子扣給慕錦兮。
果然,慕錦兮神色絲毫未動。
「肱股之臣是我父親,我一介女流,實在插不上什麼話,你還是去同我父親說罷。」
陸君棠一雙清亮的眸中瞬間沾染的悲哀,而她身邊的陸巧兒則忽然睜大了貓兒一般的眼睛:「不關心民生疾苦,你算什麼郡主!吃著百姓的糧,又不為百姓做事,真是……真是……」
她絞盡腦汁都沒想到阿姐教給她的那個詞。
「尸位素餐?」慕錦兮輕笑道,「沒錯,我便是尸位素餐,可是你也沒有辦法將我從這個位置給砸下來。」
「你……」陸巧兒幾乎氣急,「你還拿了我們的東西!」
想到殘留的證據還在慕錦兮手裡,陸巧兒更是慌張:「你不幫忙,便把證據還給我們!」
「然後再讓你們去騙別人?」慕錦兮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大一小,「奉勸你們一句,算了吧,螻蟻不可撼樹,你們便是拿這東西再去找了別人,也未必有人肯接下了。」
陸君棠白著一張臉,第三次深深拜了拜:「郡主衷告銘記於心,只是涉及家恨,草民絕不苟活,哪怕刀山火海,也要趟出一條明路來,還望郡主恩典將證物賜回,日後若出了事端絕不會攀扯郡主。」
慕錦兮目光定在陸君棠身上看了好一會兒。
便是陸巧兒都是惶惶不安,使勁拉扯著陸君棠的袖子。
「你當真這樣有決心?」慕錦兮驟然問道。
「草民雖不是男兒,爹爹卻也尋先生教導草民詩書禮儀,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草民一清二楚。陸家冤屈之事,於郡主而言,草民是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而於草民自己而言,是萬萬不可不為。」
「哪怕此後麻煩纏身,甚至喪命?」
「若能換得爹爹自由,為那些被牽連的人換個清白,便是陸君棠一命,又有何惜。」
「阿姐!」陸巧兒忽然抽了抽鼻子,帶著哭音道,「阿姐你別這麼說。」
而陸君棠的目光依然堅定,彷彿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困難可以動搖她。
「好!」慕錦兮霎時目露驚喜,撫掌而嘆,「你既然如此堅決,我若不幫你,倒顯得我是非不分、不近人情了。」
陸巧兒還是一番懵懵懂懂沒有理解的模樣,陸君棠已經欣喜地朝慕錦兮叩頭:「多謝郡主,日後但凡郡主差遣,便是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