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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她不能躲避,目光鎖著她,好像她的害怕多麼難以饒恕。
「你怎麼能怕我?」他把人撈出來,目光毫不遮掩的打量著她,「本君擔惡八載,不若坐實了這汙名如何?」
說著親自伺候她穿了衣裳,裹著她一路回殿,她能聽到寒冬時他噗通噗通亂跳的心,以及他汗的滾燙。
繡帳搖曳間滿室狼藉,兩人墨發散亂糾纏不清,李書妤頭一次知道,兩人親近起來可以這樣密不可分,但是她好難受,莫名的不喜甚至厭惡。
她猶記得後來沒成,她似乎是打人了。
打了之後怎樣……她不大記得。
李書妤黑亮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想起這些就後悔當時沒有多咬他兩口。
她雖脾氣好,但也是會生氣的,可惜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夜裡的冷風吹在身上,錦蘭見她大半張臉隱在暗色,腮幫子鼓的像要幹架,踟躕道:「公主,您究竟尋……他做什麼?」
李書妤這才回神,發現自己出神良久,「什麼做什麼?」
「就是,您在這兒等駙……」錦蘭還是叫不出那兩個字,「等他,是要做什麼?」
「你說霍衍山嗎?」李書妤明白了錦蘭的意思。
她自然是提前過來看看,跟他和平相處的,再有就是重活一次她至今惶恐,霍衍山是上輩子她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她很想見見他。
「我就見見,」李書妤其實挺複雜的,她不知道嫁給他到底對不對?
但似乎比起別人,她更願意是他。
錦蘭把她的惆悵盡收眼底,已經腦補出無數恩怨情仇,「公主,雖說李霍兩家有仇,這不是門好親事,但是事已至此,您可別做傻事啊!」
什麼做傻事?李書妤不解。
錦蘭見她這樣,更篤定自己的想法,盯著她手裡的東西道:「公主,不管怎麼說,奴婢是不會……」
李書妤覺的她要說的不是好話,「錦蘭,你……」
李書妤剛想說你還是不要說了,但轉眸又是一驚,她不會說話又來不及拽人,錦蘭已經脫口而出,「奴婢是不會幫公主,把駙馬給……給提前砸沒的。」
把駙馬,提前,砸沒的。
錦蘭忽覺身後陰風陣陣,下意識轉身,吃了一驚。
李書妤望著那邊驟然止步的男人,手裡東西重的要抱不住,她往暗處躲了躲,這次不忘拽錦蘭。
「公主……」錦蘭怕啊!
「別說話,」你這個糊塗丫鬟!
錦蘭訥訥閉嘴。
天那麼黑他應該看不清吧!就算聽到,也不知道是誰,大不了……她今日不見他。李書妤深吸一口氣,想先溜回去。
此時正是夜裡,皇宮陰森森的靜謐,李書妤一抬腳就踩上地上的影子,她不覺抬眸,正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男人似笑非笑的凝著她。
「怎麼聽見了呀?」李書妤頹然。
幾盞宮燈靜靜照在青石板上,她站在一處宮牆下看著他。
眉尾熟悉中猙獰的疤痕,她以前都沒仔細看,離的最近時也只顧抗拒,如今才發現確實有些難看!
幽光落在他的臉上,映出霍衍山瑕疵的面容,年輕時的霍衍山鋒芒未斂,滿身戾氣。
「你是她女兒?」
雖是問句,聲音凜冽中又帶著堅定。
李書妤穿著簡單的白色襦裙,半數墨發編成一股辮子,垂在襟口,壓在胸前珠玉上往下。她身姿嬌小,顏色難掩風華,只是和記憶中滿身書卷氣的梅皇后相比,眼前這個又純又欲。
李書妤站在原地,奇怪的是她雖慌張卻並不害怕,好像他們本該站在一起。
沒得到回應,霍衍山哧笑道:「你是啞巴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