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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繾綣到讓他禁不住化作一汪春水。
烏眸水霧瀰漫,鴉羽浸濕,萬般旖旎。
……
「嗯……」燕越棲又一次在難以啟齒的夢境中醒來。
夢境真實得讓他一時間精神還有些恍惚。
不像尋常的夢境隨著清醒會逐漸模糊,近日的夢境恍如真實發生過的記憶,不僅不曾淡去,反而隨著做夢的次數增加越發清晰,愈發完整。
半晌,慢慢地從旖旎的夢中緩過神,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揉揉紅透了的眼尾,摸了摸不知什麼時候被眼淚浸濕的鬢髮,燕越棲手忙腳亂地換了身衣服起身洗漱。
自從三天前,他開始做些細碎的怪夢,夢中的人時而著長袍長衫身在草廬等地,時而著裸露四肢的所謂現代裝身在別墅等地,但不管在何處,主角都是他與心中所念之人。
接連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心中發虛,不敢再守在小竹屋外,夜間他便開始回松水城過夜。
收拾好衣衫,燕越棲便匆匆下樓。
「今日有什麼事麼?」
「回九殿主,閣內多數半妖的發情期臨近,分閣庫中清心丹不足,屬下正準備向總閣申請丹藥。」
「發情期?」燕越棲微微蹙眉,下一瞬,眸底閃過一道異樣的惱色,耳尖悄悄升了些許熱度。
他好像……忘記現在已經四月份了。
雖然半妖是雜血,但另一半的妖族血脈多少有些影響,儘管發情期間只是讓半妖的魅色增加,讓那方面的慾望增強些,影響並不大,但萬魔教宗都會下發降低發情期影響的清心丹。
身為魔修,需要時刻保持冷靜與充足的理智。
之前的發情期對他毫無影響,頂多那段時間相貌更為艷麗惹眼一些,所以他並未在意過半妖發情問題。
只是現在……接連幾日皆是某種難以啟齒的夢境。燕越棲抿著唇,黑眸中有一瞬間的無措。
是偷偷煉製丹藥服用,還是……就這樣等待這段時間過去?
內心的隱秘昭示著他的真實想法——選擇後者。
只因夢中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半妖特徵,可以以半妖的身份留在她身邊。
走在出城的路上,燕越棲胡亂地將半妖發情問題壓入腦海深處。他敏銳地察覺到街上氣氛有些異常。
來往人流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行色比以往多了些匆忙,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肅殺之氣。
行至城門,城門已經關閉,守城將士和散修集結在外城城牆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在看到守城將士拋灑針對妖獸的藥粉後,一道光芒自腦海中閃過。
獸潮!
每到發情季節,思維低下的低階妖獸多數會變得狂躁,妖獸之間摩擦增多,很容易產生暴|動。無處發洩的精力使得妖獸遵循了動物本能——擄掠其他部落的雌性或者攻擊人類村莊。
松水城位處人族的天脈大陸與妖族的混亂荒域交界處,是獸潮襲擊人類地界的首個目標,所以當地城鎮皆築起了高牆,還有專門的守城修士。
守城者應對有序,城中的百姓習以為常也不會恐慌,生活一切照常。
城中百姓有守城者的保護,但城外——獨居山林修為散盡的她呢!
燕越棲飛快地向遠處山林疾行,無視了掌心微微滲出的血跡,滿腦子都是胸腔中「怦怦」的鼓譟聲響,震得鼓膜脹痛,腦子發空。
一踏入竹屋方圓百里範圍,就可以聽到妖獸群的嘶吼,聞到空氣中濃厚的妖氣。
忽然,竹屋所在方位泛起幽藍色的光芒,恍惚間,似乎有鮫人那若有若無的空靈吟唱傳來。驀地,林中一寂,方圓百里,再無吼聲,空中只餘樹葉摩挲的沙沙聲,以及淡不可聞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