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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經停在了院門外,款型和慕容修那輛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安凌華躊躇一瞬,小心坐進了副駕駛。
結果還未待他坐穩,常山就一腳踩下油門,跑車猶如離弦之箭般沿著蜿蜒山路飛速疾馳,根本不擔心雪天路滑,車速過快容易失控翻下山崖。
『咚』的一聲悶響,安凌華猝不及防,腦袋狠狠撞在車窗玻璃上。
常山斜斜睨他一眼,「我說安少爺,你仔細著些,這車玻璃要是撞碎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安凌華咬緊牙關儘量穩住身形,頭暈目眩的繫上安全帶。
光聽聲響就不難猜出剛那一下撞得有多重,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比頭更痛的是心。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慕容修身邊的人對他那不加掩飾的厭惡,往後的日子會過得怎麼樣可想而知。
只是不明白這樣的厭惡到底從何而來。
但能猜到一點,那就是因為他的身份。
奴隸是什麼?沒有獨立人格,沒有任何自由和權利,可任由奴隸主隨意奴役殺害以及買賣,是最卑微低賤的一個存在。
可在慕容修說出他身份之前呢?那種輕蔑是因為什麼?
安凌華避開常山滿含不屑的視線,怔怔的看著前方。
誰料跑車又加快了速度,快到幾乎看不清窗外倒退的景物,更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把車開哪裡去。
安凌華突然想起今天一早是英語課,生怕趕不上點名,急忙開了口,「你、你送我到南郊大學城就行,課程表我晚上給你,下自習是九點,但我今晚要整理東西,你稍微晚一點來接。」
「哦。」常山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可儘管知道了目的地,卻還是在花溪市兜了足足一個大圈子,這才一腳剎車停在大學城門口,「安少爺抱歉啊,南郊這邊兒平時不大來,路不熟。」
安凌華緊抿著唇不聲不響下了車,不曾想跑車在掉頭時故意往後退了半米,後視鏡好巧不巧的刮在他胳膊上,緊接著轟鳴而去。
道路兩邊都是雪,地上也滑得很,他哪怕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狼狽的摔在路邊,不慎牽扯到了胸口的鞭傷,霎時疼到臉色發白,躺在雪地裡半天都爬不起來。
安凌華微紅了眼眶,不敢直視周遭行人紛紛投來的詫異目光,結果剛抬頭便和一臉糾結的肖澄打了個照面。
「橙子……」
「老子艹你麻痺!開著一輛ssc了不起啊?信不信小爺我分分鐘叫輛坦克把你碾成渣?操!」肖澄二話不說就朝著絕塵而去的跑車氣憤咒罵了幾句,繼而垂下眸子,神情複雜的看著他。
安凌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橙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雲澤!」
肖澄雖然吊兒郎當慣了,偶爾也神經大條,但這並不代表他蠢,被雲澤吼回宿舍後從兩兄弟的徹夜不歸變成了三個人全都不見蹤影,不消多想,安凌華肯定出了事,然而一連打了一晚上電話都提示無法接通,急得都快上了火。
後來實在沒了轍只得聯絡雲澤,那時候都後半夜了,雲澤八成是覺得再瞞下去也沒意思,告知了真相,卻也只說安凌華遇到了危險,他在外面想法子救人,讓肖澄別擔心別到處去亂說,尤其是王歆和懷銘奕。
可肖澄哪能不擔心?
昨天晚上雪下那麼大,天又這麼冷,要在花溪市找一個人談何容易?而雲澤愣是冒雪找了整整一晚,到現在還沒回來。
最後他見馬上要上課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跑到大學城附近找了找,結果呢?竟然看見安凌華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這就是雲澤所說的遇到危險?
肖澄氣得臉色鐵青,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