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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在望馬不停蹄的預備去清暉堂哭一哭,可正房房門緊閉,沈氏貼身的丫鬟見她來,便福身道:「世子爺,侯爺和夫人在屋裡說話。」
那陸在望自然得趴窗戶湊一耳朵,只聽陸進明道:「元嘉今年也十七了,她的婚事你趕緊物色物色,儘早定下。」
沈氏嘆道:「咱這三姑娘眼界高著呢,我心裡倒有幾個人選。可尋常的世家子弟她看不上,偏喜歡舞刀弄槍之輩,我日日在京城,上哪裡給她找個武將女婿回來,還得你來物色,總得合著她的心意。」
陸進明一梗脖子,「不行,軍營裡的大老粗,哪個能配上我姑娘?」
沈氏勸道:「有那世家出身,擔著武職的你多留意著些。你素來說咱們家姑娘不愁嫁,必得找到合心意的,找不到多留幾年也無妨,這會怎得著急忙慌的要定女兒的婚事?」
陸進明期期艾艾:「今日赴宴,見了成王殿下我便百般憂慮,只想著萬一又被趙氏兄弟娶走我一個閨女,我可活不成了。」
陸進明神色鬱鬱,陸在望便不敢此時觸他的黴頭,想來是他一入京,成王便下帖子邀約,拉攏之心甚為明顯。陸進明常年鎮守北疆,握著重兵,滿心不願意摻和朝堂中事。可惜陸元安嫁進太子府,他便如被鎖住的翱鷹,一個武將又比不得文官心思彎繞,鎮日在家少不得幾番長籲短嘆。
永寧侯府這一大家子在京城,便是陛下給他的掣肘。
陸在望只好垂頭喪氣回了青山院,竹春山月正忙著給他收拾行李,因陸進明吩咐:「帶換洗衣物即可,旁的一概不許。」便連收拾也沒法收拾,可她倆忙裡忙外,這也想給她帶那也想給她帶,百般糾結。
她躺在榻上打滾,山月進來傳話,「世子爺,外頭四位掌櫃已等候多時了,方才侯爺在我不敢通傳,此刻可要見?」
陸在望爬起來,想想道:「我不見了。你把份銀收回即可。傳我的話,我這半年不得閒,每日城中各處往來囑咐他們仔細巡查,每月的銀子交你手上,有拿不定的知會你,你再派人去松山書院找我。」
山月領命而去,陸在望又叫住,「說的厲害點,倘若他們憊懶誤事,我回來必挨個收拾。」
山月去了不多時,便回了青山院,袖中掏出一沓銀票來,陸在望略數了數,約莫一千餘兩,還算滿意。
她的生意,說來也簡單,就是牛車。
她那會趕了牛車滿京城逛了幾圈,見此地牛車生意不成體系,偌大個京城,往來辦事腳程不短,車把式卻不多。
她回府之後,拿著梯己,又變賣了些庫房裡不常用的珠寶玉器,湊了五千兩銀子,偷偷命人出去置辦了一批規制大小相同的牛車,趕車的把式多是外頭買來的壯年奴僕,只派了三十人出去,穿著皆是統一的粗布衣裳,不求精細但務必連車帶人都得乾淨整潔,又命人韁繩上繫上綠繩,分佈在京城東西南北的大街小巷,開始做牛車生意。
由於車新車把式體面,一時生意不錯,陸在望又命他們招攬生意的同時,再物色些願意趕車的壯年人來,只說掌櫃的有車,他們若想做這門生意,需出每月租牛車的賃錢,和每日營收的一半。
起先來打聽的人少,她又命人有意無意的和人吹噓收入,算清這筆帳,漸漸人便多了。偌大個京城,她將牛車均勻的分散在各坊各市各街各巷,叫他們按距離收費,每輛車最多六人,不許超載,一旦人滿便將綠繩改為紅繩,表示此車已滿不再上客。
車制規整,車夫體面,明碼標價,全城統價。這般下來每日載客生意尚可,她漸漸管不過來,便從莊子上挑了幾個得用的上來任東西南北四掌櫃負責每日每月的營收,掌櫃下面又有小廝走街串巷的巡查,謊報營收超載欺客的一律趕走,這生意做了兩三年便已成體系,她每個月等著收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