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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如何獻出生命賭上一切，都無法跨越那道鴻溝。

城主臉色青白如鬼，唇角被牙咬破，流出鮮血。血液滴落在他持著扇柄的手上，他手指像燙著般一顫，然後「啪」地一聲開啟了摺扇。

摺扇正面提著「先天下憂」四字，背面則布滿繁密如蟲蟻的符文。他指尖沾著那鮮血，顫抖著摁在扇面中央。

「天絕地滅陣，開！」

「夫君！」女子驚呼道。

城主宮四方邊緣齊齊響起鏗鏘之聲，黑色荊棘泛著冷光拔地而起，急遽向天空繁衍。增殖的黑荊棘生出利刺，如成熟結果般脫落，向穆清嘉三人襲來。

城主口噴鮮血，單膝跪倒在地，城主夫人已將他接入懷中。

「沒事的。」城主嗆咳著，向女子微笑道，「他們不會逃出去，訊息不會洩露。」

女子潸然淚下，淚水在她敷著厚粉的面頰上滑落，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一支荊棘箭刺穿桃花樹，霍唯反手將之接入掌中。荊棘箭通體為黑色的金屬，卻如同植物般不斷自我增生，全身上下冒出尖刺，彷彿有意識般想攻擊捉住它的人。

霍唯少見地露出訝然之色，然後目光轉沉，看向地面上那個不斷咳血的「凡人」。

「居然是天絕地滅陣。」步琛訝然道，「我派的天階陣法，如何被一介凡人學去使出？」

穆清嘉一聽也有了些印象，立刻解開和釋鐲，道：「在陣法完成之前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不然神仙也難救。」

霍唯盪劍揮開層層荊棘箭雨，穆清嘉緊隨其後，沖向尚未完全歸攏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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