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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霄道:「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霍瀧大聲道,「今晨我還是金丹初期,師兄師姐每次都以為我會敗,但我打過了很多很多比我厲害的修士。以後也是一樣——我能做到,顧霄也一定能做到!」
「你太天真了。」顧霄看著他。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霍瀧下定決心道,「我要拿下金丹期的魁首給你看,打敗所有人。到那時,你就該相信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顧霄眼中微現波瀾,沉默地注視著他。
「你不信?」霍瀧被激怒了,很快又道,「不信正好,我要讓你以為的『不可能』變成現實。等一個下午,這點時間你總等得起罷!」
「到我得勝之前,在這裡呆著,不許逃跑。」他點著對方的胸膛,「什麼父母血緣,不要給自甘墮落找藉口。如果你真那麼做了,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你。」
對於他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被人瞧不起了。所以顧霄一定會等他。
少年如風一般離開,飛到半空,還因為靈氣不支而忽上忽下。
顧霄沒有阻止他,心道或許是時候讓師弟知道,什麼是不可扭轉的現實了。
————
午歇之後,仙修們再度齊聚比武臺,作為上半場全勝的霍瀧,也腫著眼睛重歸賽場。
他變得沉默了許多,打架絲毫不手軟,即便是贏了也不再驕傲,而是用目光立刻捕捉下一名對手。
他想勝,不只是為了自己。
下午的比武場上偶爾會出現金丹後期的修士,但霍瀧憑著超乎尋常的快速反應和劍法,仍是次次險勝,未有敗績。
直到他面對金丹期最後一名對手。
那名對手已經在金丹後期停留數年,強行壓制突破,只為在仙盟大比上取得金丹期的魁首。
整日的觀戰之後,他已經摸透了霍瀧的全部招式,而且絲毫未有輕敵之心。
這是一場苦戰,在靈氣的巨大差距之下,少年幾乎是被壓著打。但無論如何受傷,裁決者勸他投降,他都沒有走下賽臺,亦或是倒地不起。
對方下手越來越重,他額角捱了一拳,差點跌飛出場,又在關鍵時刻御劍飛起,落回賽臺,迎向下一次攻擊。
鮮血遮蔽了他俊秀的臉,掩蓋了他的全部視線,霍瀧幾乎是依靠聽覺和嗅覺在行動。
場下鴉雀無聲,誰都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一個少年那樣決絕地不服輸。
「霍師兄,投降吧!」同門裡唯一和他玩的好的師妹泣不成聲。
「第一次參加仙盟大比,這樣的成績已經非常好了!」也有年長的勸道,「別傷了根本,因小失大啊!」
霍瀧艱難地弓著腰,扎著馬步,舉起靈劍,搖搖欲墜。
他怎麼能輸呢?他輸了,師兄豈不是又有藉口去修魔了?
修魔了,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身體裡的靈氣早已全部耗竭,霍瀧困難地吸進一口氣,嗅到了滿身血腥味。
——以及如江河般濤濤匯入他丹田中的水靈氣。
水驚蟄忽然從尊位上站起身。
枯竭的金丹表層龜裂,其內閃爍著瑩藍色的光華。它飛速旋轉著,吞噬天地間的靈氣,新生出瑰麗的紋路。
霍唯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這孩子。」穆清嘉忍不住道,「竟然在賽場上晉級。」
以霍瀧為中心,靈氣浪潮猛然爆發,離他最近的對手被掀飛出去,緊接著,一名渾身浴血的劍修從水霧中飛身而起,狠絕地捅向對手的心窩。
他不甚清晰的視線中,映照出了對方恐懼的眼神。
霍瀧豁然驚醒,快速收劍,以劍側平滑面拍向對手的胸口,將他擊飛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