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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沉默片刻道,“只能說我們驚擾了她沉浸多年的夢,現在夢醒了,離開似乎也成了理所當然。項王英雄末路,虞姬自刎殉情,不就是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斷送了虞姬白頭不相離的痴夢麼?”
霍仲庭的話直白的一針見血,玉清看著霍仲庭的側臉,回味他這句話。想到那日娘在梨樹下起舞,無人相伴的清舞是她一生的孤寂,舞姿掩不去思念和嘆息,一如今日她舞劍,一招一式中全是高演的影子……
霍仲庭來到河邊,循著流水的方向踱著步子,玉清與他並肩而行。
☆、霍仲庭苦口勸義妹 常山王變成登徒子(下)
河中的魚兒深深淺淺,成群結隊,悠然自得的遊著,時不時還吹著泡泡。
“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見儵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霍仲庭盯著河中的魚,說道,“我們不是魚,自然不知道魚之樂,我們以為的魚之樂也只是我們自己的以為罷了。莊子見濠水裡的魚悠然自在,就認為是魚之樂,他非魚,怎能知道此魚不願如鰩魚一般,常行西海,遊於東海,魚兒的悠然自得焉知不是對環境所迫的無可奈何?”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玉清說道,看著河中嬉遊的魚兒。幾日前,蘭姨也是這個意思。
“比喻也許不是很恰當,你能明白就好,”霍仲庭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玉清,“我們不是魚兒,也不是你娘,在我們看來,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在你娘看來,她不過這個夢醒了,去尋下一個夢罷了。”
“也許吧,”玉清淡淡一笑,“她只是去了我暫時去不了的地方。”
霍仲庭抿唇微動,轉身望向河中,良久之後,喃喃道,“人與人真的不一樣……”
玉清看向霍仲庭的側臉,沉鬱的目光下泛出淡淡憂傷,“大姐還好麼?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落雪軒,也不知道大姐怎麼樣了,推算日子,應該快生了才對。”
“去看看珮芝,去的時候將閭丘策帶去。”霍仲庭聲音沉重的說道。
“好。”玉清點頭,京城中的郎中大夫雖多,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可說到醫術,首屈一指的還是閭丘策,能讓玉清信得過的也是閭丘策。
“好了,我該走了,”霍仲庭陡然一笑,目中憂鬱盡斂,看遠處天邊,“看天色,晚上可能要下雨。”
“是麼?”玉清朝天邊看去,她並不懂天象。
霍仲庭微笑的看著玉清,“過兩日,我就要離開京城了,你自己多保重。”
玉清一驚,“大哥要走?去哪裡?”
“先去懸劍堂,之後……隨心所至吧,”霍仲庭沉默,目光閃過離憂,“這裡本就不屬於我。”
高殷登基後,曾想授予大哥官職,被大哥婉言拒絕,“大哥還會來看我麼?”
“會,當然會,我還要教我外甥們練劍呢,他娘不知好歹不願意學也就算了,他一定得好好學,不然我的一身武藝,一世英名,由誰傳承下去?”霍仲庭爽朗一笑。
“外甥就外甥,還外甥們,我又不是豬,”玉清臉上飛出紅暈,笑道,“放心,不會浪費你一身武功的。”
“這可不一定……”霍仲庭睨了一眼玉清,搖頭道。
玉清頓時明白霍仲庭的意思,微微抬起下巴,“高演披文握武,我又冰雪聰明,我和他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龍鳳,說不定是個曠世奇才,到時候想做他們師父的人宛如長龍,你不一定能排上隊。”
“真不害臊,”霍仲庭爽朗一笑,“不過,倒確像我霍仲庭的妹妹。”
玉清向霍仲庭眨眨眼,一臉得意。
“據我觀察,這附近常有登徒子會在半夜出現,你要小心了,一定要關緊門窗。”
霍仲庭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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