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宮府故人(第2/4 頁)
朔月說得平心靜氣。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打孃胎裡出來,就沒站起來過,只能終日與輪椅為伍。
心肺不時絞痛,還常常嘔血,夜裡也總睡不著覺。
所有來看過的大夫都說,他福壽難永,活不過二十歲。
他不信命,不管什麼方子,什麼藥物,都願意去試一試,哪怕全都是治標不治本。
他只想活下去,活長一些。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他苦撐過這些年,活到了二十又二。
這實在是上天的恩賜,如今,又遇見這樣仁醫仁術的大夫。
喝罷碗裡的藥,他對李蓮花道,“先生妙手,我這身體從未這樣好過。”
“從小到大,我看過的神醫,咳咳……名醫不在少數,像先生這樣醫術高明的,實在少見。”
簡直可堪再世華佗!
李蓮花聽了這謬讚,只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方多病越聽越覺得好笑。
這南宮公子哪裡知道,李蓮花的醫術騙人可以,救人可不行。
他用的,是揚州慢啊!
但一想到李蓮花總是在用揚州慢,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遂撿走南宮朔月喝完的藥碗,同早上的碗一塊洗去了——誰叫李蓮花定了規矩,得輪著來呢。
這時,樓外傳來一道接一道的呼喊,“哥,你在哪兒?哥——”
南宮朔月這才猛地記起一件事來,掀開被子,“是我弟弟。”
南宮府還有位二少爺,名喚南宮弦月。
他今日本推著兄長出來走走,走到楊柳坡下,去買個糕點回來的功夫,兄長就不見了。
地上是混亂的車轍,他一下慌了,糕點散落在地。
聽附近的人說,兄長被人帶去了一棟移動的二層小樓。
就是前些日子,憑空冒出來的小樓。
他便順著楊柳坡一路往上,找了過來。
李蓮花聽那聲音,有種久違的隔世之感。
他彎了下嘴角,攔住南宮朔月,“我去叫他進來罷。”
出到門口,果然有個十來歲的小孩往楊柳坡來,扯著嗓子左顧右盼。
沒等李蓮花喚人,他眼前一亮,自己就跑過來了。
狐狸精相當警覺,嗷嗷大叫。
李蓮花摸出顆肉乾拋給它,“狐狸精,別叫了!”
狐狸精跳起來叼住,沒空叫了。
南宮弦月跑近了,一張濃眉大眼的圓臉鮮明起來,“請問,我哥是在這裡嗎?”
他意識到這樣表述不大清楚,然而從門覷進去,蓮花樓一覽無餘,他一眼就看到兄長了。
李蓮花也很明白他的話,“是的呀。”
一進樓,他就抓著南宮朔月左看右看,一個勁地問有事沒事。
南宮朔月被問煩了,戳他腦門,“行了行了,都說了我沒事。”
李蓮花看在眼裡,莫名想起師孃說的話。
他也有個哥哥,叫相顯。
如果兄長還活著的話,會怎樣呢……可惜,沒有如果。
即便回到二十年前,兄長也早已去世好些年了。
他思緒神遊的間隙,兄弟倆準備拜別回去了。
南宮弦月在李蓮花的幫忙下,把兄長扶到輪椅上,又搬下蓮花樓的臺階。
臨去前,還代兄長又道了個謝。
只是,方式有點特別。
少年人挑著眉眼,肆意張揚,“放眼整個鶴城,就沒有打得過我的。既然你們住在這個楊柳坡,日後遇了挑事的,提我名字就行。”
李蓮花翹了下眉梢。
洗碗的方多病停住,這小子口氣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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