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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他沒有說假話。
他的確還會。
果然,這個答案似乎把她氣得更厲害了。
“……那你今晚還來做什麼?!”她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了這句話。
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的答案也不會讓她真的高興起來。可是這確實是他想說的。
“我來見你。”他說。
“你讓我來, 我就來了。”
她嘶的一聲, 倒吸了一口氣。
就好像是被氣到了極點,只能發出這種聲音似的。
“是嗎?”她咬牙切齒地反問道。
“我讓你聽我的話, 你怎麼不聽啊?”
高韶瑛下意識垂下了眼簾, 抿了抿唇,說道:“那是因為……我確實不能按照你所說的去做……至少現在不能。”
他察覺到屋內的氣氛霎那間就變得險惡起來, 直覺作祟下,還是退了一步, 補上了最後一句。
可是這樣也無濟於事。
她好像惱了。
“那你今夜來找我做什麼?嗯?就是為了……為了……”她忽然有點礙口,深呼吸了幾次, 才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
“……為了來做這種事的?!”
高韶瑛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當然不是單純因為想要做這種事才來的。事實上,他渴望見到她已經很久了。但是一旦見了面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不知滿足。
見了她就想要接近她,接近了她就想要擁抱她,擁抱了她就想要親吻她,親吻了她就想要——
欲/望無休無止。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貪婪無度之人。
他覺得自己可以匍匐在她腳下,懇求她像現在這樣一直愛他,一直把自己交付給他,一直給予他最美妙的眷顧。
可是他不能止步於此。
他不能真的跟隨她回到定儀宗去做個贅婿。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現在就這樣做。
他可以去定儀宗生活,但前提是——他要恢復自己從前的光輝。
而從前的高家少主,即使一輩子都留在定儀宗,也不會有人說他是依附於自己的夫人生活的軟弱之人,只會被人當作一段佳話一樣地稱頌,說“高家少主是多麼的深愛和尊重少夫人啊,寧可自己放下身段去遷就她,也決不會讓她感到不便”。
他知道,假如自己不能恢復到像從前那樣,地位與光芒加身,令人無法隨意評斷的地步的話,那麼即使她不計較那些,他自己也漸漸地會在歲月的流逝中,在人們有心或無心的議論、以及異樣或同情的眼神中,逐漸扭曲了心態,變成更不好的自己,然後終有一天會令她厭煩。
他可以永遠愛她,但他變成了不好的模樣之後,她是否還會繼續來愛他?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依然是光鮮亮麗的那個高大少爺的時候,就已經被那些理應愛他的人們拋棄了。
他低聲咳了兩聲。
胸肋間有點火辣辣地痛著。或許外表看不太出來了,不過前幾天在襲擊那個吏部員外郎的時候,倒沒想到對方居然請了好幾個好手作為護衛,他一時不察,被其中一人一記刀風直衝著胸肋之間就橫掃了過來。
若不是他退得快,避開了刀鋒切入血肉的傷害,只被那一招的內力震了一下的話,只怕他今天即使看到她留下的那張帕子,也無法如期應約前來。
他現在內力流失得差不多了,沒什麼護體的作用,完全抵擋不了對手那樣渾厚的內力。他被震出了一些內傷,但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全忘了,即使在剛剛最激烈的時刻他也沒感到痛;可是現在在這種即將分別的時候,那種胸肋間泛起的、隱約的痛楚就又返了上來,讓他一時間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