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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祗這個人,在她身上向來沒什麼原則,一般來說,她說什麼就做什麼,性子又溫柔到了極致,對她根本說不出重話,來來回回,重複著就是這兩句,到現在,南柚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
孚祗有些無奈。
「臣若是說了,姑娘下次便不會如此了嗎?」少年嗓音在夜風中顯得低醇而清潤,帶著些難以遮掩的縱容意味。
南柚很認真地想了一會,道:「你還是別說了。」
她走過來去牽他的袖子,臉小小的一張,認真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快走吧,我留音玉響了好多聲了,都在等我們呢。」
我們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總是那麼自然。
孚祗罕見的愣了一下。
等他們到流鈺院子裡的時候,大家果然都到了。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性格開朗的流芫和南允之間也初步建立起了友誼,南柚前腳才踏進去,就聽她在笑話南允:「我當時還懵著,想這世上怎麼會有比鸞雀還怕水的龍。」
「……我那是怕水嗎?!」南允手掌撐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反駁。
「右右來了!」流芫眼睛一亮,她從流鈺院子裡高高的樹上跳下來,跑到南柚身邊轉了兩圈,問:「才醒來啊?」
院子裡擺放著三三兩兩的藤椅,南柚隨意抽過來一張,坐下,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了流芫的問題,又喝了口熱茶,「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大哥哥醒來最早。」流芫道:「流焜和我差不多時間醒來的,大半個時辰前,我們就來了這裡,以為你會在,結果你還沒來。」
「我剛到沒多久。」南允摸著鼻樑骨,目光有些躲閃,一想起在船上他讓南柚跟著自己的那番話,就覺得很沒臉。
他這輩子,從沒有這麼丟人過。
「穆祀呢?」南柚轉了一圈,沒找到人。
「這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憑空出現在眾人的耳朵裡,循聲望去,身著月白色長衫的男子單手一翻,輕輕鬆鬆入了院牆。
「人都齊了。」流芫拍了下手,示意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時間不早了,明日不知道又是誰出來授課,大家儘快把事情說完,回去還能再感悟一會。」
南柚點了下頭,目光轉向他們,問:「十神使第一曲笛音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到的,都是什麼?」
這話一出來,就連南允的目光都變得嚴肅了些。
「看來都一樣。」南柚嘴角扯動了下,道:「太真實了,十神使也根本沒必要給我們編造一個這樣的領域空間。」
「是真的。」穆祀看了她一眼,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我接管天族十之五六的政務,很多事情,就算父君不明說,我也能察覺到。」他沉吟片刻,「朝中大臣突然的不知進退,父君一反常態的忍讓縱容,還有六界書院的成建,一切早有端倪。」
大家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
「難怪把我們聚集到神山。」良久,流芫瞳孔縮了一下,喃喃道。
教授功法是真,暗中保護也是真。
南柚抿了下唇,手指繞著孚祗腰間的留音玉下的流蘇轉圈,她想事情的時候眉頭皺著,很久都不鬆開,「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南柚不知道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穆祀倒是摁了摁眉心,回答道:「是域外的生靈,邪族,他們生命力十分頑強,能夠吞噬一切生機,是一棵樹上結下的怨靈。」
南柚驚訝,問:「樹?什麼樹能結出那種東西。」
那樣密密麻麻的一片,不是上百上千,而是百萬千萬。
「是邪族的至寶,亦是聖物,萬萬年下來,誕生了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