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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拿出兩根手工織就的腰帶,說是清漾對兩位叔父的一片心意。
不可避免的,聽到這些,烏蘇和汕豚再一次動了惻隱之心,同時,也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名為愧疚的情緒。
南柚和清漾,兩個都叫他們叔父,一前一後過生辰,一個熱熱鬧鬧,賓客滿堂,一個清清冷冷,他們甚至都不記得,別說禮物,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傳過去。
橫鍍在天上若是看到了,該是何想法。
然而,這樣的愧疚,到了深夜,醉酒之時,竟鬼迷心竅的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衝動。
生辰日過了,補上生辰禮就是。
她想要靈髓,還剩下的那一顆,想盡辦法,為她求來就是。
他的這一時衝動,跟汕豚說了,頓時遭到了後者堪稱驚悚般的眼神。
橫鍍逝世,星主又是君王,他們四個曾經無話不說的好兄弟中,只剩下烏蘇和汕豚,在極偶爾的時候,能夠敞開心扉說說心裡話。
「烏蘇,這千年,你太冒進了,這不是你的性格。」汕豚眼裡閃過探究之意:「你為何總同王君,同右右作對。」
「我只是覺得,相比於他們父女,橫鍍和清漾,實在太慘了…太慘了。」烏魚灌了一口烈酒,唇舌和喉管都是暖的,心卻冰涼一片,「他們的幸福,是橫鍍用性命換來的。」
這樣的話,曾經同樣困擾著汕豚,但聽多了,也聽膩了之後,只覺得煩厭。
「南咲是欠橫鍍的,但並不欠清漾的,在清漾做那件事之前,王君對她差嗎?我們對她差嗎?」
「橫鍍為了救右右,自願獻出生命,而他的女兒,在做什麼?」
「這讓他的犧牲毫無意義。」
汕豚拍了拍烏蘇的肩膀,看著格外深邃的天空,像是在透過那層黑幕,看見那個死去數千近萬年的人,他輕輕道:「那次,在大殿上,為清漾求情,保住了她的命,我並不覺得我們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我們和橫鍍固然親厚,可跟南咲,也是出生入死可以交付後背的兄弟,這麼多年,他一步步讓著你,讓著烏家,你以為,是他真的沒脾氣了,還是神主的命令,真的可以保護你到這種程度?」
當時聽著汕豚說這話的時候,烏蘇內心還挺觸動的。
可第二日,為清漾取靈髓的想法,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強烈。
然後,就得知自己被汕豚那頭豬給賣了。
再之後,就有了後面的事。
「還有方才,你突然想對右右出手。」朱厭若有所思,「前一刻還挺正常,後一刻就要暴起傷人了。」
分析完所有異常事件之後,朱厭扭頭,問杵在樹幹旁眯眼曬太陽的金烏:「怎麼樣,看出些什麼名堂來沒有?」
南柚在翻萬妖錄,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主要是,烏蘇的修為擺著呢。
什麼厲害的咒術、蠱術能夠悄無聲息種到他身上,然後對他產生如此之大的影響啊。
想不出來。
這確實有些可怕。
簡直讓人失了智。
金烏伸手,接住了一片枯黃的落敗的葉子,抵住眉心,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真是有意思。」
「聽見這樣的描述,你們都想不到那個人身上去?」他的目光越過面色難看的烏蘇,落到朱厭的臉上,絲毫不留情面地譏笑:「你也中招了不成?」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唯一一位像是猜到了真相的金烏身上,朱厭正煩著,也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地道:「你想到了什麼就說,我腦子笨,猜不著。」
金烏走近石桌,端著那杯從侍沏的已經涼了的茶水,幾口下肚,他整個人精神了起來,一語道破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