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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少爺啊。你可想過,您歡歡喜喜戀上的,到底是誰啊?&rdo;初平眼裡帶著清愁,含著山蘊著水輕輕道。
那人是站在雲巔俯瞰世人的帝王,是潛行於世,生殺予奪的天子。是凡人無可企及的高嶺之花,是註定不能有情愛的弄權者。
&ldo;可我喜歡的就是他啊。只有他。&rdo;清風微冷,王少爺怔怔站在原地,呆愣著腦袋,倔強道。
…………
到底還是推門進了王執的書房。燭火裡,他爹伏在案旁那些朱漆紅筆批閱公文。
腦門微微翕動著的青筋嶙峋,昭彰著這人的有力和些許無可奈何的蒼老。
&ldo;回來了?&rdo;王執頭也不抬,一如既往的語氣沒有任何的不悅。
&ldo;您不該如此。&rdo;王昉盯著他爹的手,坐在椅子上,身子有些發抖。
&ldo;不該什麼?&rdo;王執停了筆,抬眼看他。鳳眸凌厲,繃著的臉因為有些昏黃的燭光多了股冷意。
&ldo;我什麼都知道了。&rdo;王昉咬了咬嘴唇,拼命抑制住心底的忐忑不安,訥訥道。
這時的膽怯來自他從小到大的敬畏。
少小的王昉貫承著與生俱來的像如今一樣的不知所畏,和王執嬌寵出來的不諳世事。
卻沒有像如今這般的尊貴無比。
寧都侯王執的發家史並無想像中的那麼跌宕起伏,卻也有著歷來上位者所必須經歷的險象環生。
腥風血雨的日子,定然是不會讓王昉窺見的。可那隱瞞不住,即便只露出一丁點的痕跡,在王昉那單純到有些單調的日子裡也算是驚濤拍案,捲起千堆讓人目瞪口呆的風雨。
王昉見過王執第一次發脾氣也是最後一次發脾氣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遠到王昉自己已然記不清自己多大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小少爺,整日裡被他爹帶著上任走馬,寸步不離。
可防得再嚴實也有透風的時候。
那時候的王昉尚不知道為何宮裡的貴人要接他入宮。也不知為何將他鎖在院子裡便棄之不管。不管便不管吧,反正在哪兒都是玩。心大的王少爺一個人自娛自樂,照樣快活。
待到熊熊大火洶湧地向他撲來之時,玩到忘乎所以的王少爺才發覺,天黑了,人沒了。他找不到自己爹了。
接下來不過是短暫的尋爹之路罷了。王昉被人帶著找到了爹,萬幸萬幸。
王昉找到他爹的時候,他爹已然紅了眼。又餓又累的王少爺伸出手抱著他爹的大腿,想像往常那樣撒個嬌,萬事大吉。被他爹猛得一巴掌打掉了一顆牙。
打得王少爺連哭都忘了,只呆呆地望著他爹那張劫後餘生,怒殺未消的臉。
然後,&ldo;哇&rdo;的一聲,孩童的哭聲響徹了整個宮變後的內闈。
王昉第一次覺得他爹可怕。
顯然那種可怕的感覺,變成了一種印象刻在了王少爺的心底,超越了時間,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
比如現在。在他爹冷哼一聲,意味深長看他一眼之後。
王少爺嚇得連看都不敢看了。
&ldo;知道了又如何?&rdo;王執停了筆,好笑地看著王昉。
這孩子總也長不大,總是幼稚得讓人操心。
&ldo;你便絲毫不愧怍?&rdo;王少爺伸長脖子憤憤道。被王執瞪了眼之後,又慌忙縮了回去,慫得像一隻鵪鶉。
&ldo;愧怍?&rdo;王執朗笑道。&ldo;生你愧怍還是養你愧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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