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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這。&rdo;錢老三擰著眉毛，匍匐在地上，支支吾吾。咬著牙，嘴硬道。&ldo;這理由怎地浮誇?郎有情，妾有意。那小子最近點了那麼多次鶯鶯，這麼個大美人，屬下就不信他無動於衷。&rdo;

錢老三越說越激動，豆大的汗繼續滴，倒是不妨礙這人市儈臉上的認真倔強。

&ldo;你還好意思說是妙計?&rdo;趙禮被氣笑了，瞪了眼錢老三。隨後握著拳頭緊抿著嘴，垂下眼皮。

&ldo;看著吧。&rdo;趙禮連氣都懶得撒了。勉為其難開口道。方說完一句話，頓了頓，摩挲著白瓷底的杯子，忽然抿嘴笑得陰森。說著袖子一拂，起了身，站在了三樓之上，細看著樓下鬧劇。

醉雲樓下的正堂裡，形形色色的姑娘們圍了外圍，再裡邊是零星的幾個嫖客。最裡邊卻是一溜兒的月白袍子。洛陽書院的書生們剛下了學，醉雲樓裡樂呵呢。看到這齣好戲哪裡會放過?看他們個個人模狗樣白衣素絛。若是忽略了他們臉上的看熱鬧時不懷好意的笑，看著倒挺像一群讀書人。

王昉低垂著頭，仿若無旁人般，幽幽看著身旁的任非。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陡然笑笑。風光霽月的臉因著那明媚的笑淡了些方才的凌厲。甚至因為沉吟時歪著頭，顯出了些殷切歡喜。&ldo;你不是喜歡她嗎?便捨得讓我娶回去?&rdo;

&ldo;咱們兄弟誰跟誰啊。&rdo;任非眼睛咕嚕嚕轉了轉。白皙的臉上漾著個諂媚的笑，拍了拍王昉的胸膛小聲道。&ldo;兄弟權且先答應了，算是全了鶯鶯姑娘的面子。日後再給兄弟我個順水人情，不怕鶯鶯姑娘不知道我的好來。&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王昉臉上的笑容倏然凝固。看著任非精明狡黠的眼睛。手裡揉著袖子，有些心不在焉。

&ldo;怎麼?王少爺莫不是看不上咱們堂堂醉雲樓花魁?那可就可憐嘍。鶯鶯姑娘歡欣已久，卻原來是春心錯付。&rdo;為首的一人年歲不大，一雙眼睛看著王昉炯炯放光。偏生手裡還要裝模作樣，無聊地擺弄個鎏金的摺扇，歪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仰著頭開懷笑道。

&ldo;你放屁。&rdo;任非高叫一聲兒。臉憋得通紅，衝著坐著的陳苑傑挽起了袖子。饒是反應再慢，也知道今日之事，怕也不算個好事。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一身喜服的柳鶯鶯，這會兒任非的腦子還沒轉過來。根本就沒想過，不打招呼的一廂情願有個俗名叫&ldo;霸王硬上弓&rdo;。這是有人知道柳鶯鶯對王昉有點意思，想要&ldo;逼良為娼&rdo;了。

可便是想到了，怕也不會如何。任少爺心裡眼裡就只剩柳鶯鶯了。

&ldo;只有鶯鶯姑娘看不上別人的，哪裡會有人看不上鶯鶯姑娘?&rdo;任非鼓著腮幫子，飛快地掃了眼面無異色的柳鶯鶯，眉間一赧。拽住王昉的衣袖，自以為狠聲道。

&ldo;…………&rdo;

&ldo;我以為你會替我說說話。&rdo;王昉臉色一僵。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經地將任非的袖子放下來，低聲道。

&ldo;我這是實話。&rdo;任非毫不心虛。嚴肅瞥他一眼，小聲道。&ldo;今日之事，算是兄弟承你人情。等我抱得美人歸，他日必定給少爺您當牛做馬?&rdo;

任非自顧說著。沒看到王昉臉色越來越白。失了血色，沒了精神。

&ldo;好。&rdo;王昉忽然笑笑，鄭重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