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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能承認，因為那不是真的。&rdo;

&ldo;是華致遠在假造口供？&rdo;

&ldo;我想是的。可我們是清白的。&rdo;

&ldo;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任嗎？&rdo;

&ldo;能。&rdo;

&ldo;那你寫下來按個手印吧。&rdo;

&ldo;好。&rdo;

司猗紋寫下了自己的話。按了手印。

外調者離去時，沒有表現出以往的來人那種興奮。

面對外調者那尖刻的、帶有審訊色彩和誘供意味的提問，司猗紋表現了連自己也奇怪的英勇、果敢。她就像又回到了追隨華致遠的年代，原來只有想到那個年代想到華致遠，她的靈魂才能純淨如洗。她深信這次的接待無愧於她的靈魂也無愧於華致遠，儘管華致遠供出了與她的一切。也許正因為華致遠無保留地供出了與她的一切，她更要有保留地英勇、果敢。

杌凳作證。

一個純淨如洗的靈魂使她將一次次的接待外調作著回憶對比，她感到很對不起東城的妹妹司猗頻，她決定去趟東城。

她很久很久沒有思念過誰了。

30

沒有人限制司猗紋的行動自由，可她自覺總是被人限制著，身後永遠有看不見的眼。為了東城之行，還得先在院裡造點輿論，拿一個&ldo;合情合理&rdo;的理由來掩護她的真實行動。

&ldo;帶好病歷。&rdo;司猗紋站在院裡對屋裡的眉眉說。她發現羅大媽正在廊子上摸索什麼。

羅大媽只聽見司猗紋要出門，暫時沒分析司猗紋的動向。

&ldo;怎麼就是出不了個門呀，那掛號可有限制。&rdo;司猗紋開始埋怨眉眉動作的遲緩。

眉眉越是出不了門，司猗紋就越是東埋怨西埋怨：&ldo;這寶妹也是，三天兩頭上醫院。&rdo;

&ldo;寶妹怎麼咧？&rdo;羅大媽摸清了司猗紋的動向。

&ldo;又三天不拉屎了，還得去東城看。您說說這孩子……&rdo;司猗紋說。

&ldo;怎麼不上兒童醫院。&rdo;羅大媽問。兒童醫院在西城。近。

&ldo;去過無數次。她媽說東城有個中醫能治。&rdo;司猗紋說。

眉眉這才領寶妹出屋，就像故意為婆婆創造了個與羅大媽對話的機會。其實她是剛找出寶妹的病歷。

寶妹被眉眉拉扯著，服從著眉眉的拉扯。出了院子，眉眉才把她背起來。

司猗紋帶著眉眉和寶妹來到東城，在一條幽深的衚衕裡司猗紋果然進了一家診所。那診所不大，就診的兒童不少，由大人領著按次序排列在兩位自稱小兒專家的中醫眼前，按次序張嘴伸舌頭。兩位大夫似乎就是憑了對舌頭顏色的察看為兒童們開具處方。

寶妹也在一位大夫眼前張了嘴伸了舌頭，司猗紋也拿到一張處方。但她並沒有再去排隊拿藥，就領眉眉和寶妹出了診所。

司猗紋走出診所，親自抱起寶妹快步向這衚衕的深處走，眉眉覺得婆婆那敏捷但稍顯忙亂的步態是平時少見的。她在後邊努力追趕，還是落後不少。她想，原來婆婆今天給寶妹治病並不是真正目的，目的是要來這條衚衕。這衚衕深處住著她的姨婆司猗頻，她想起她來過這兒。

眉眉也願意看姨婆，她很久沒見到她了。然而她還清楚地記著她的院子房子和她本人：那個不大的狹長院子像個刀把兒，房子卻很高，屋裡又白又乾淨，你一進去彷彿就願意趕快呼吸一陣。姨婆那白裡透紅的臉，那銀色頭髮，那豐厚溫柔的胸脯那嘹亮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