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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信藝術表現就是一種轉換,換個人可能不這麼說我還是說我的。葉龍北說世界上沒有直線,那麼面對一個女人體你為什麼非要模擬她的筋肉和rx房,你若想看建築美為什麼非要在紙上畫窗戶也許我那點&ldo;藝術感覺&rdo;在閃光了。
其實我一直沒有找到最適合於我的一種表現形式雖然我畢業、分配,在雖城畫院當專業畫家還去北京的美術最高學府進修;雖然我開個人畫展、獲獎、接受採訪被別人論述雖然‐‐用通俗的說法。我的畫也飄了洋過了海。畫是什麼?視覺藝術就是視覺藝術他們說畫是無聲的詩簡直是胡言亂語。
有一天我再也畫不像領袖像了我忘記了從前的軌道,那扶助我走進高等學府的軌道我好像有點忘本。新的時代人們都在尋找自己的新軌道我的新軌道在哪兒呢?人們卸掉了那披掛了一萬年的功能的鎧甲並不意味著他們已經在用心靈傾訴和驗證。每天都有的新主義每小時都產生的新口號大概要用億來演算節目在哪兒?我看見包括我自己在內的許多讓人為之動情為之搖旗吶喊的作品就不斷想到&ldo;租賃&rdo;這個字眼,就不斷想到秦可卿出殯時那浩蕩的紙人紙馬。我們用借來的靈魂武裝我們的靈魂,就好像年關已到那些經濟拮据者非要借錢才能把年弄得跟別人一樣的喜慶、熱鬧。
我看見許多張急赤白臉的面孔許多張烙餅都爭先恐後地往餅鐺外頭翻。一個聲音說與其翻出去落進無底洞不如就在鐺裡待著是不是?我不能同意這種胡說可是超導時代的來臨難道一定使人們必定不再有聽完一句整話的耐心麼?談話是艱難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人極不耐煩地打斷。這種迫不及待的彼此打斷叫人覺著不是進取不是追尋我只感到一種怡然自得的懶惰,一種慌張得近乎上躥下跳的懶惰。
很多人都在宣稱他找到了自己他撥開荊棘破門而入走進了那妙不可及的殿堂其實那不過是一種租賃甚至不如租賃。很多租賃本身是明確的租賃者能準確地說出他要租用的東西比如書比如旅途中那些代步的腳踏車他們並不隱諱。
每當我看見那些借來的熱情或冷靜我便不能不想到一種新的功能、屬於這新時代的功能誕生了。到處披掛著這以壯聲威的鎧甲到處浮泛著借來的深奧你真地不願意稍微塌下心來把煤氣灶上的一壺生水煮開?你有那種眼見它真地沸騰起來的耐性麼?就算這是無需太高智商的活兒但我們要是喝半生不熟的水準得生病。
在那個早晨我看見了你,眼前一排小碟子小碗,綠的是綠豆紅的是高粱。
第十一章
46
羅大媽注意到了大旗的白領子,也注意到他對懶漢鞋的反覆無常。她眼看著鞋的紅底子、白底子在大旗腳下更換,心想這孩子,怎麼了?
羅大媽老是記著大旗小時候那模樣,那時她帶他來北京投奔丈夫,大旗就那麼&ldo;光著屁股打著傘兒&rdo;進的北京‐‐肚子拱著小褂兒像把傘,雖然那時大旗四歲,已經過了光屁股的年齡。大旗沒有怨言,娘兒倆從火車上下來,他還替她美滋滋地背著一個小包袱,絲毫也沒有注意到這個陌生世界向他投過來的陌生眼光。他更沒有注意到在這個世界裡人們都是怎樣穿著打扮,有沒有光屁股打傘兒的人。他腦子裡還是他娘在鄉下的光膀子,兩隻布袋奶在褲腰上悠過來悠過去。娘兒倆出門進京時,一人才加了一件褂子,她遮住了奶,他卻露著小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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