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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離職手續之後,凌珠顏又去了趟看守所,探望了一下葉姿。段輕鋒還沒說要怎麼處理她,只是先把她關起來。凌珠顏見到葉姿時,眼前不禁一亮。此刻的葉姿,似乎又回到了記憶中的模樣。漂亮而帶有幾分清純,雙眼不再被仇恨所矇蔽。
她見到凌珠顏時,表情也相當意外,話語裡滿是抱歉的感覺:「小可,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才想拉你和段輕鋒一起死,和我一起下去找你和阿數。是啊,這世上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是我自己太過執著,才會一直陷在幻覺裡出不來。所以說,人有的時候不能太過執著,要學著放開。當你往後退一步,或許能看到更廣闊的風景。你當年為了給阿數報仇,也曾經把自己陷入極端的境地。現在事過境遷,你是不是也該走出來了?」
凌珠顏離開看守所很久之後,眼前還一直浮現出葉姿當時的笑容。她像是一夜清醒,整個人徹底成熟了起來。原來一個人心裡裝的是仇恨還是愛,是會直接影響一個人的面容的,即便是同一張臉,不同的心理狀態,也會給人不同的感覺。
凌珠顏一個人的時候,也會靜下心來回憶,回憶她做「方亦可」的那段歲月,回憶那個被欺壓和生活折磨得滿心仇恨的小姑娘,是怎麼一步步走上借刀殺人之路的。
她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錯。當時她的眼前,除了楚昭外,已經看不到別的東西了。這個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橫在那裡,她極力想要去搬開他。當她發現自己的力量不夠時,就把目標對準了段輕鋒。她當時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想過這樣做對段輕鋒是否公平。
因為在當時的她看來,段輕鋒和楚昭是同一類人,既然都是她的敵人,她自然沒必要心慈手軟。
她在想著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書桌上的段輕鋒的照片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摸著相框輕聲道:「難怪你這麼恨我。當時的我,連我自己都覺得討厭,更何況是你呢。真是委曲你了。」
忙完了這些事情之後,凌珠顏就給自己放了個大假。她準備了一個月的時間,進行了一次揹包遊,想到哪裡就玩到哪裡,全國各地到處跑。有時間又有錢,雖然單身一個人有點危險,但她還是玩得非常盡興,幾乎都快忘了段輕鋒這個丈夫的存在。
當她再次想起來對方來的時候,她離開家已經二十多天了。已經從北京跑完了中西部城市,來到了江南臨安一帶遊玩。她報了當地的一個一日團,跟著一大幫男男女女一起去漂流。
當橡皮伐在湍急的河面一路向下狂奔的時候,凌珠顏只覺得壓抑在心頭多日的鬱結,也像是被水一起沖走了似的。她跟著大家一起笑一起叫,不顧身上被濺得透濕,赤著腳在河邊的石頭上脫鞋子擰襪子,還捲起了褲腳管,完全一副村姑的模樣。
旅行團裡的單身男團員,有好幾個都把目光停在了她身上,都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泡的大美女,於是便一個接一個地上來獻殷勤。凌珠顏幾次笑著回絕了對方的好意,無奈有些人裝聾作啞,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凌珠顏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晃了晃左手,把上面的鑽石戒指遞到了對方面前:「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那個纏男明顯沒料到這一點,身體僵硬了片刻,但又很快恢復了常態:「沒關係,大家交個朋友嘛。看你一個人出來玩就知道,肯定是跟老公吵架了。既然他不怎麼樣,你就別惦記著那個人了,不如我們好好輕鬆輕鬆,怎麼樣?」
那人邊說邊伸出手來,想要去拉凌珠顏,趁機佔點便宜。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凌珠顏的面板,整個人就像被根線扯住一樣,直接往後面飛了出去。他那碩大的身體「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濺起了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