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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領子還有一圈淡淡的黃漬。
艾靜說道:“這是劉志。”又跟劉志介紹道:“這是我好朋友盧欣然。”
此時,對面的劉志伸出一隻短胖的小手。我連忙回握過去,手心裡立刻粘上對方粘膩的汗水。
我仍然緊了緊手,用力地握了握。
等入座後,劉志撓了撓頭,傻傻地笑笑:“嘿嘿,長得磕磣了些,不知道能不能過關。”
我回報一個真誠的微笑:“哪能呢?眼睛看著跟周杰倫似的。而且耳朵大,看著有福氣。看來咱艾靜以後跟著也有福氣。苟富貴勿相忘。以後讓我蹭點油才好呢。”
劉志笑得跟深。一張肉餅臉裡,眼睛已消失不見。
艾靜補充道:“是H大的物理博士。”
隔行如隔山,我對物理只停留在中學兩個球真空條件下同時落地的實驗上。但理科類的博士生,總歸要比我們們這些文科類的出路要好很多。
我便說道:“果然是有福氣的人讀有福氣的專業。”
第6章 第二章 意外;惡(2)
晚上熄了燈,在我和艾靜的臥談會上,我沒忍住問:“我說你也長得挺漂亮的,你咋不找個帥哥呢?”
艾靜在我對面翻了個身,說道:“結婚嘛,找那麼好看的人又沒什麼用。而且我都三十多的人了,過了挑三揀四的年紀了。人看著踏實就行唄。你還等著那誰呢?”
艾靜還算了解我,輕易不在我跟前提那人的名字。我搖搖頭說:“等什麼等啊。日子一天天這麼過去,空窗著而已,又不是專門等他。”
艾靜嘆了口氣,說道:“你啊。跟你說,別惦記著那人了。你要按照那個標準找老公,這輩子也找不到了。你把那標準稍微降一降,打打折,哪怕試試看呢。”
我忽然想起溫嘯天的一句話,他說:“哪天你跟人家跑了,你肯定會後悔。天底下誰能像我這樣寵著你讓著你啊。到時候你還得偷偷地跑回來找我。”我那時候想,這小子自戀得可以啊。
可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事實證明他還真沒說胡話。雖然他大多數時候待我也沒那麼濃情蜜意,但他還是把我的標準升得老高老高,我想跟也沒法跟人家跑。我都不知道他原來是這麼有心計的人。
第二天,我把論文提綱重新交給導師後,我在酒店向老天伸出中指發出威脅的事情,老天終於給了反饋。
我媽哭著嚎著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回去。說我爸查出來尿毒症,可能是腎衰竭導致的。
我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抖,讓我媽冷靜點,又不是絕症,有什麼好哭的。然後我咬了咬牙,刷了信用卡買了當天的機票飛往H城老家。
我媽也就是有錢那陣子特別狠,跟TVB裡演的那些惡婦一樣,動不動扇人嘴巴。可一出事,每次都慌得六神無主,尋死覓活的。喜歡看TVB的人大概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局,惡婦終於身無分文,光鮮亮麗不再,只剩一白髮老嫗。可我沒法高興,這是我媽。人生最沒得可選的就是爸媽。
自從搬回老家後,父母倆人守著老家留下的故宅和幾畝地,過著簡樸簡單的生活。我覺得這樣挺好,你看很多有錢人退休了之後也是去鄉村找個小別墅養養花種種草,我的父母也到了退休年齡,雖然錢都沒了,但和那些有錢人殊途同歸,放寬心了想,也挺好的。
當然這個前提是,兩人都健健康康的,才能和有錢人一樣安安心心地活下去。一旦出現這樣的惡疾時,生活便會支離破碎。有錢人可以立刻用直升飛機把醫生接到別墅裡去,我父母拖著病體坐著公交車轉了好幾次車才到了醫院。
醫院裡的醫生面無表情地跟我說:“已經是晚期了。要麼換腎,要麼做血液透析。”
屋裡瀰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