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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不由地感慨萬千。他說完了，不由摸了摸自己受過輕傷的肩膀，然後抬頭看著眼前的方綿綿正聽得入神。

方綿綿怔了下，&ldo;哦……這遲到不怪你。師傅受傷了，你去看他是應該的。&rdo;

&ldo;師傅頭部也有輕微腦震盪，晚上會住院觀察一夜。等會兒我打包些吃的，再送過去。&rdo;周毅道。

&ldo;行啊。&rdo;方綿綿點頭。

他們點了幾樣點心和飲料。不多久，菜紛紛上桌了，他們相顧無言地吃著。

方綿綿是覺得他心情不好，自己不知該說什麼。而周毅則心事重重，他驀地好似鼓起勇氣一般，抬頭鄭重其事地看著方綿綿，道，

&ldo;所以，民警這個職業，有時真的有很多無奈。&rdo;

方綿綿放下筷子，默默聽著。

&ldo;工資不算高，也沒多少升遷的機會。就像師娘說的，還總是要值班輪崗，整夜整夜不回家。雖然大部分是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可有時也會遇到窮兇極惡的壞人……&l;除暴安良&r;這幾個字，有時也挺沉重的……&rdo;周毅徐徐道，

&ldo;同事裡，有幾個去相親的。女方起初聽見是民警，也很願意給個相處的機會。但時間久了，不由就開始抱怨，現在也散了好幾對兒了。有些同事乾脆就在派出所裡找女朋友，同僚才更理解同僚的不容易……

就像師娘，年輕時聽說非常漂亮，追求者眾多。因為被師傅見義勇為了，一見鍾情，戀愛結婚。他倆很恩愛，但師娘偶爾也會抱怨，說如果當年選了別人結婚，興許現在能過得更安穩些。&rdo;

他想要表達什麼，方綿綿隱隱明白了，但還是聽他說下去。

&ldo;我們基層民警，的確就是這樣的……&rdo;他說。

&ldo;我知道。&rdo;方綿綿道。

&ldo;不知道方老師，能不能接受這樣職業的男人，做你男朋友？&rdo;周毅說到這兒，微微低下了頭，似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方綿綿就笑了，她停頓片刻，才柔聲道，&ldo;我覺得……可以。&rdo;

………………

第24章

方綿綿問自己， 這就和周毅， 開始了嗎？

兩人都沒有明明白白， 確定無誤地捅破那層窗戶紙。但彼此之間的感覺，的確不太一樣了。

早晨，周毅會發微信給她。雖然只是簡單的&l;早安&r;， 但也足以讓方綿綿樂呵一上午。午休時，她和周毅會交流今天的伙食，原來小學的伙食和派出所一樣， 總會讓人忍不住‐‐叫外賣呢！方綿綿放學後，周毅還沒下班，有時還要值班，忙碌得很。他說師傅老陳警官要休養一段時間， 所以這段日子， 輪班會更密集些。幸好那些對他下黑手的傢伙兒很快就落網了，周毅說，

&ldo;那群人被銬回所裡時，兄弟們上一湧而上地瞪著他們，嚇都嚇死他們呢。&rdo;

…………

班上的孩子們也發現了，班主任方老師最近的心情特別好。

臨近期中考試， 作業量激增， 按理說這階段是全校老師最暴躁最易怒的時間。有一張練習卷，何娜做著做著就走神了， 等交上去才發現自己漏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