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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讓她完全掙脫不開，&ldo;你是我什麼人你就管我？&rdo;

&ldo;我是你什麼人都不能放任你繼續無理取鬧。你的家教呢！&rdo;

唐言蹊與她說話，彷彿在頂著暴風雪行走，每一片寒冰碎雪打在她身上，都是徹骨的冷。

可是她卻只能在這看不見盡頭的路上前行，因為沒有辦法回頭。

&ldo;我有什麼家教！&rdo;陸相思笑出了聲，&ldo;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一出生就跟了姑姑，你跟我要家教？我就是沒有！我就是討人厭！我就是冥頑不靈！你打我呀！&rdo;

&ldo;啪&rdo;的一聲，響徹整個客廳。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唐言蹊自己。

她的手還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

陸相思捂著發紅的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她。

唐言蹊被她這輕輕的一眼看得肝膽俱裂，突然淚水就崩塌了，&ldo;相思……&rdo;

她手足無措地蹲下身子，緊抱住她，又伸手去摸她發紅的臉，&ldo;疼不疼？媽媽不是故意的，是媽媽過分了。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rdo;

陸相思在她懷裡半天不吭聲。

像個木頭人般，就靜靜地立著。

許久後，才道：&ldo;原來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母愛嗎？&rdo;

唐言蹊的心臟沒由來地一哆嗦。 女孩臉上綻開笑容，晶瑩的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ldo;連家裡的傭人都知道順著我寵著我，你不是號稱我媽媽嗎？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我一出生你就離開我，我乖也好不乖也罷，你

都沒來看我，你想讓我原諒你，那好啊，你告訴我這五年你去哪裡了！你說啊！&rdo;

唐言蹊身體一僵，整個人彷彿被冰天雪地的嚴寒凍住，再也動彈不得。

連眼睛都不會眨了，眸光如死水般靜止，最後一縷光線也寂滅了。

這五年，她去哪了。

她要怎麼告訴自己的女兒，你的媽媽是個殺人犯，所以坐了五年牢？

這念頭就是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剜著她的血脈。

&ldo;相思。&rdo;唐言蹊哽咽著，努力揚起笑臉，&ldo;是媽媽做得不夠好，媽媽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rdo;

也不知道她是心碎成了什麼樣，懷抱也變得虛軟無力，陸相思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了她。

&ldo;你不也是因為這個不肯原諒我爸爸嗎？&rdo;陸相思退了兩步，像看陌生人那樣看著她。

唐言蹊怔住。

&ldo;你不也是因為我爸爸沒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所以不肯原諒他嗎？&rdo;女孩把話說得更直接了些，&ldo;那我為什麼非要原諒你？&rdo;

唐言蹊的心無聲揪緊，抿了下唇，說不出一個字。

&ldo;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rdo;陸相思繼續道，&ldo;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你指望我來做？&rdo;

唐言蹊只覺得和智商情商都早熟的孩子說話是件非常累心的事。

她甚至被她針針見血的質問戳得頭皮發麻，&ldo;是誰告訴你……&rdo; &ldo;昨天容鳶小姑姑來過。&rdo;女孩的臉蛋乍看上去稚氣未脫，其實眉眼間冷淡的威儀已經從陸仰止身上學了個十成十，&ldo;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說你在怪我爸爸，因為爸爸沒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