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頁(第2/3 頁)

翼翼，是與方才的陰沉狠戾截然不同的表情。

他的視線緊緊絞著面前年輕漂亮的女人，連呼吸都不敢。

就好像，他眼前的是場鏡花水月，生怕自己吐出的氣息把她的影子吹散了。

&ldo;言言。&rdo;陸仰止一瞬不眨地望著她的臉，目光近乎貪婪，兩個字裡飽含著太多太多的情緒，層層疊疊的像潮水般湧來。

女人垂著頭，一縷髮絲從耳廓後方跌落，又被她抬手挽了回去，&ldo;這不是榕城的陸公子麼，久仰，幸會。&rdo;

話說得那麼客套那麼禮貌。

卻從她臉上找不到半點高興的色彩。

彷彿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彷彿，她面對誰，都能這樣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

他們從生到死的羈絆在她眼裡都煙消雲散了嗎。

她對他，就只剩下，久仰、幸會，這四個字了嗎。

又看到她身上這身穿著，陸仰止心口不可抑制的一縮，自嘲地笑出聲，低低徐徐地開口：&ldo;如果不是他們鬧出這場亂子，如果不是為了給江姍解圍，你就打算這麼從我身後離開了，是嗎？&rdo;

他語氣裡的執拗誰都聽得出來。

但是在場卻沒有誰能明白。

美第奇公爵請來的客人，和聖座的女兒……

什麼關係？

在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中，女人緩緩掀起眼簾對上他那雙深沉暗啞的眸，笑得從容大方，&ldo;是我疏忽了。&rdo;

&ldo;春狩是我們這裡的傳統盛事，鮮少有外人參加。陸公子難得來一趟，自然要奉為上賓。&rdo;她抬手對一旁伺候的人道，&ldo;替我好好招待陸公子。&rdo;

說完，又重新看向他，&ldo;我還有事，先失陪了。&rdo;

這落落大方的模樣，與陸仰止記憶中千差萬別。

他曾經說過多少次她性子野蠻無禮，也不見她有所改變。

到底是什麼在這短短六個月裡改變了她。

陸仰止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他見她要走，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眸色步步緊逼，&ldo;你知道我是為了見你才過來的，言言。&rdo;

&ldo;staceyvonwillebrand。&rdo;女人嘴裡吐出一串流利的外語，瞳孔裡蓄著溫度不高的薄笑，&ldo;這是我的名字，陸公子如果願意，可以像其他人一樣稱我一句伯爵小姐，如果不願意，叫我stacey就好。&rdo;

stacey。

陸仰止沉靜的眸光驀然一震。

這古老的英文名字，背後的含義是‐‐拋棄過去、再度振作起來的人。

陸仰止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原來被她拋棄的，不僅僅是他。

還有她的過去，哪怕是過去的自己。

她話音落定，輕輕掙開了他的禁錮，&ldo;入此門中皆是客，我willebrand家以禮相待，陸公子還是別太隨性放肆，讓我們難做了。&rdo;

唐言蹊邊說邊看到那邊臉色青白的女人正踉蹌著往外走，褐瞳一冷，揚聲叫住她：&ldo;史密斯夫人，我們的談話好像還沒結束。&rdo;

這下眾人視線的焦點一下又回到了狼狽的史密斯夫人身上。

&ldo;你還想怎麼樣？&rdo;史密斯夫人咬牙，恨恨瞪著她。

&ldo;道歉。&rdo;女人言簡意賅甩出兩個字。 &ldo;道歉？&rdo;史密斯夫人臉色一變，看向她身後的江姍，倏爾笑了出來，&ldo;你個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