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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一道縫隙，冷風簌簌地灌了進來，讓他一瞬間險些招架不住。 或許是她臉上的決絕刺痛了他的眼，他鳳眸微闔，勾唇，線條鋒利又冰冷，一如他從唇縫間推出來的字眼：&ldo;我從來沒說過我會為了其他女人恨你一輩子的話。言言，你明白，今天就算莊清時真的死在

這裡，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而你，卻要為了墨嵐許下這樣的重誓？&rdo; 他低低一笑，生硬地收斂著所有陰沉的情緒，儘量溫柔地哄她，&ldo;我知你心情不好，說話做事難免衝動。我就當沒聽到它，把這話收回去，嗯？&rdo;

正文 第176章 那能一樣？

唐言蹊沒理會他的話，只是問：&ldo;你答應，還是不答應？&rdo;

陸仰止看了她半晌。

餘光裡，墨嵐就站在不遠處，冷冷地朝他笑。

同為男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嘲諷。

陸仰止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連墨嵐都覺得他可能下一秒就要一槍崩過來。

畢竟，沒帶武器出來是他失策‐‐他也沒想過唐言蹊會對顧況開槍。

下一次，若再想擒住他，太難。

陸仰止這樣冷靜得可怕的男人，他不會、也不該放棄今天這樣的機會。

可是他卻只是看了他片刻，便低下頭，繃緊了嗓音，鄭重緩慢地開腔，問懷裡的女人：&ldo;如果我放了他，你就乖乖跟我回去，讓今天這件事過去？&rdo;

墨嵐一愣。

唐言蹊也愣了下。 餘光微微掠過墨嵐的臉，耳畔響起的卻是另一個少年抽抽搭搭的聲音：&ldo;老大，從今天開始，顧況就是你的人了！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在所不辭！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教別人欺負到你頭上！

&rdo;

&ldo;我不用你當牛做馬。&rdo;病床上的女孩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皺了皺眉，紅著臉小聲道，&ldo;你們……陪著我就好了。&rdo;

‐‐你們……陪著我就好了。

女人冷清寂寥的眼波終於像是被什麼撼動，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天崩地裂般的扭曲和痛苦。

那些近在眼前的畫面終於被空氣裡的血腥味道埋沒。

故人早已面目全非。

過去。

兩個字說得何其容易。

她也想讓這些事過去，可，怎麼過去。

唐言蹊閉著眼睛點頭，&ldo;好。&rdo;

陸仰止也看到了她閉眼前眼睛裡忽明忽暗的痛楚，心頭一緊，沉聲道：&ldo;我答應你。&rdo;

說完，冷峻如刀鋒的視線掃向墨嵐，一字一字，帶著刻骨的恨意，&ldo;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滾。&rdo;

墨嵐笑出聲來，笑聲逐漸變得響亮而放肆，&ldo;陸仰止，這可能是你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你想清楚。&rdo;

男人心頭的暴戾壓抑不住，目光冷鷙，似用眼睛把墨嵐穿心而過，&ldo;你再多說一個字，我保準你會比我更後悔。&rdo;

墨嵐收了笑，望向他懷中閉目養神、不問世事的女人，輕易就能讀出她的疲倦和傷心。

他心底對她的感情恐怕比陸仰止更加複雜一些‐‐

剛剛知道她殺了顧況的時候，墨嵐是出離憤怒的，甚至有一瞬間手不聽使喚地想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血債血償。

可是唐言蹊畢竟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

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終於讓他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