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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揚聽得手臂微微顫抖，他攥緊拳頭問道：&ldo;時效是多久？&rdo;

靳雨青說：&ldo;兩年。&rdo;

楚亦揚忽然驚詫地瞪起眼睛：&ldo;那你‐‐？！&rdo;

青年將冷櫃的門重新鎖上，搖頭道：&ldo;我本身是比現有所有喪屍都要高等的一級喪屍，因此並不受這支血清的限制，但我仍需要持續的注射來延緩體內喪屍化的程序。我與喪屍的共鳴越來越強，如果任憑它繼續發展下去，被喪屍意識同化，後果將不堪設想。&rdo;

&ldo;我想，你應該不願意看到一個不辨親疏、只知嗜血的靳雨青。&rdo;他苦笑了一下，說著將治療室的門推開，指引著楚亦揚去看對面那間注射室。

此刻就有十幾名到了限定日期來注射血清的異變者。有幾位注意到了靳雨青，便回頭朝他打了個招呼，伸出大拇指向他表示感謝。

靳雨青朝他們笑了笑，才回過頭繼續跟楚亦揚說：&ldo;如你所見，這裡維持著基地秩序和正常運轉的大部分人，都是自願接受注射的感染者。我們能在淪陷區腹地的a城一點點地建立起這麼大的基地，全都是靠他們。&rdo;他語調轉而有些落寞，&ldo;然而當初與我一起建立基地的那批感染者都到了時限……早已經死了。&rdo;

他說的那樣簡單，若無其事般，可楚亦揚心裡卻泛起濃重的澀意：&ldo;你們這是在透支生命！&rdo;

&ldo;我們不是在透支。&rdo;靳雨青抬起眼眸，原本想反駁的，可看到楚亦揚的眼睛時，心裡的躁火瞬間就溫柔了下來，&ldo;我們是在搶奪時間，從喪屍手裡、從那些追殺者手裡。&rdo;

&ldo;老師，就算它們進化再快，就算誕生了我這樣的異類……這個世界也從來都不可能是喪屍的。為了能讓我們在乎的人過上一個安逸的生活，不管現在看起來有多絕望，等疫苗完全研製出來，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do;

靳雨青伸出手，將他衣領上的木質紐扣繫好。

青年低斂的神色看起來那麼乖巧，那套在他基地成員面前所表現出的威嚴和鋒利，在自己面前都如加熱過的棉花糖一般，融化出香甜的流芯。可楚亦揚知道，等那陣無害的蜜甜淌盡後，再嘗到的都是刺骨的辛辣。

他竭力平靜著，讓自己不要那麼狂躁，可猛地抓住靳雨青的手後，還是下意識將它攥得緊緊的，恨不得攥住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那顆冰冷的心臟。他難抑粗暴地向青年質問：&ldo;所以你的選擇，是做一個大公無私的雷鋒，卻要拋棄我對嗎？靳雨青？&rdo;

&ldo;大公無私？&rdo;靳雨青將自己的手慢慢抽回來，怔忡著扯了扯嘴角，同時撿起外套扔到楚亦揚身上。然後就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黑色口罩，將臉遮起來：&ldo;我帶你去幾個地方……穿暖和點，a城的冬天很冷。&rdo;

儘管楚亦揚心裡躁鬱未平，兩條腿還是不自覺地跟上了青年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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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冬天確實很冷，鋪落的雪層陷到了腳面，但黑鷹基地的居民們似乎並沒有受這寒冷天氣的影響。

進入基地的生活城區後，楚亦揚才體會到這個基地發展成這樣是有多不容易。

整個a城恢復得幾乎和末世災難前一模一樣，繽紛林立的商鋪、熱情樂呵的叫賣，還有穿梭於大街小巷的腳踏車叮鈴鈴地響。站在街道中，人們如往常一樣，上班下班、洗衣買菜，廚房的油煙氣會從視窗的排氣囪裡冒出來。

如果楚亦揚不是從華星基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