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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偏偏這種&ldo;太把自己當回事&rdo;的表情，卻似帶著魔力般，在夜深人靜時，如同帶著溫度的大而厚實的手掌，將心頭那處痠痛輕輕地，熨平了。說話時候，嘴角已經不經意地輕揚著，是個月牙兒樣娟秀的笑容。

&ldo;怎麼忽然打電話過來？&rdo;

&ldo;電話也不能打？捷少太不近人情了吧？&rdo;即使開玩笑，也依舊是硬硬的語氣，從電話裡傳來，聲音顯得那麼近，好象熟悉的氣息就吹在耳邊。

蔣捷心情頓時輕鬆起來：&ldo;又沒說不準，只是奇怪你時間怎麼算這麼準？我剛從父母家吃完飯。&rdo;

司機打著開車門，他一邊說著電話，一邊低身進了車廂。

&ldo;盯著你呢！沒看見天上那隻大白眼？&rdo;

蔣捷抬頭一看，月亮果然跟著車子走，又圓又大，還真象一隻大白眼！不禁笑出來：&ldo;原來那是你的呀！我說哪個獨眼龍這麼醜，還老盯著我不放呢！&rdo;

&ldo;你小子有出息了是不是？還敢笑話人。一走這麼多天不說，今天別人都是人月兩團圓，我卻給放單，真是無聊！晚上住哪兒？&rdo;

&ldo;江山家裡，在路上呢！&rdo;蔣捷說著，朝車窗外看去，車速慢慢提高，林木間月光忽隱忽現，此命彼滅，&ldo;你要是在身邊就好了。&rdo;可是他心意動了動，這話還是沒說出口，改成嬉笑的抱怨，&ldo;讓你這麼一說，都不覺得月亮好看了！&rdo;

&ldo;這是什麼話？我難得浪漫一下，你卻覺得醜？&rdo;秦風只聽見電話裡傳來低笑，卻不言語，停頓了一下，才又問道：&ldo;你路上還平安吧？&rdo;

蔣捷本來淡笑的臉色，冷清下來，猶豫片刻，說，&ldo;挺好的，你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回去了。&rdo;

秦風那頭忽然安靜了，半天才吐出一句：&ldo;那就掛了吧！&rdo;

蔣捷聽見那頭的盲音，久久沒合電話，意識到，秦風肯定知道他飛機上老毛病犯的事了。身邊的人他都交待過，不準告訴秦風，看來肯定是江山洩露給他。這麼想著，立刻撥電話過去質問，電話響了好幾聲，接電話的卻是江山的助手，一聽是他，連忙說：&ldo;捷少稍等，我讓山哥接電話。&rdo;

江山的聲音是隔了好長時間才傳過來，看來是在會客，還是相當重要的客人，才會將身邊的人都遣散，又或者，在辦那個事兒？就算這麼想，蔣捷也臉紅。於是一聽到江山說&ldo;餵？&rdo;，馬上跟他確定：&ldo;你還記得我今晚到你那兒吧？&rdo;

&ldo;廢話，當然記得！怎麼這麼問？&rdo;

&ldo;我……我以為……&rdo;蔣捷還是沒好意識問出口。

江山在這種話題上，從不需要額外提示，早就心領神會，大笑出聲：&ldo;你這小孩兒什麼時候也這麼色，見天想那些事兒？呵呵，不過你別說，大月亮當空照著，還真有點想……你今晚過來可得多加小心，狼人發情……&rdo;

正說到這兒，電話裡傳來奇怪的聲音，象江山給人揍了一下，卻壓抑著不敢呻吟，蔣捷一緊張：&ldo;你身邊有人？&rdo;

&ldo;有p人呀！知道你來，我哪還敢留人過夜？都打發走了！&rdo;

蔣捷這才放下心來，突然想起打電話的初衷，帶著點質問的口氣說：&ldo;你為什麼跟他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