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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恆像沒察覺到她的懷疑，仍是極有耐心地用深入淺出的方法，釐清她很多觀念跟疑問。

夏澄不喜歡藏著話，她直接了當地問：&ldo;你是蘇恆?&rdo;

他點頭。

夏澄輕咳一聲，&ldo;你知道的，學生就應該以讀書為重，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才要提醒你。&rdo;

蘇恆又是看著她笑，不作聲。

夏澄腦子一蒙，難道是她誤會了?

媽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蘇恆溫柔又無奈地說：&ldo;我知道你只當我是朋友。&rdo;

夏澄不喜歡他話中有話，她忿忿地別過頭，&ldo;你胡說什麼?我好心提醒你，你聽不進去就算了。&rdo;

蘇恆愣了愣，忽然大笑出聲，還出奇不意地揉了揉她的頭髮，&ldo;傻瓜。&rdo;

他的動作笨拙，夏澄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緊張地揮開他的手，&ldo;喂，別動手動腳的，我找人打死你信不信。&rdo;

第7章 虧欠

(以下仍是回憶)

蘇恆用他變聲後，尚未穩定，還有些低沉的嗓音說：&ldo;你不用擔心，這次考試我還是校內第一，你的魅力沒那麼大，你還影響不到我。&rdo;

夏澄腦袋&ldo;嗡&rdo;地一聲，她真是無地自容，可她也同時清楚一件事，她不是蘇恆的對手。

男孩好像與生俱來就有求偶的本能，這是生物演化的天性，當然現在是文明時代，能不能成功取決於女孩接受與否。

但在這一刻，夏澄覺得她心很亂，她既不希望被蘇恆影響，又不想他其實對她沒有感覺。

太過矛盾了，她簡直無所適從。

蘇恆沉默一會兒，看著她的眼睛說：&ldo;不過，你猜得沒錯，我確實喜歡你，但我知道現在你不會答應，所以等考完後，我們才會交往。&rdo;

彷佛有股暖流從夏澄的腳底，直竄上她的心臟，打旋過後，蔓延至她的四肢與腦袋。

她的指尖末端，因為一時氧氣供應不足，微微地發麻。

蘇恆又說：&ldo;嚇傻了?別想太多，我只是希望能一起努力。&rdo;

&ldo;誰要跟你一起努力?別臭美了你。&rdo;

夏澄心裡其實想的是，她絕不可能考上跟他一樣的大學。

與其到時候他無法兌現承諾，倒不如他現在什麼也別說。

&ldo;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能做到。&rdo;蘇恆一字一句，堅定地說，&ldo;有我幫你，你沒什麼好擔心的。&rdo;

他說的話輕如鴻毛，卻已經重重地壓在她心頭。

如果說促使夏澄痛下決心考上大學的原因是爸爸，在身邊拉著她往前走，不要輕易放棄的人，就是說喜歡她的蘇恆。

那段沉重、苦悶，不知未來在何方的復讀生活，因為有他的出現，瞬間變了樣。

每當蘇恆低著頭，默默地幫她解題的時候，夏澄看著他乾淨清秀的側臉，內心會升起一股與有榮焉感。

她身邊的這個男孩是多麼優秀，而她竟然能被他喜歡。

夏澄從不屑到感謝，再對他上心，只花了極短暫的時間。

也許是這種壓抑的日子實在令人受不了，校園裡偷偷在一起的人開始變多了。

大家都清楚這是人在惶恐不安中，會去尋求浮木的本能反應。

誰都想在茫茫無依的高考大海中被拯救，可由過去的經驗看來，那些情侶最後是共沉淪的多，很少有能一起考上理想本科的。

抱在一起死，總好過一個人死，在不對的時間地點，遇到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