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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病了幾日,我便守了郎君幾日。」唐夭說到這裡問道:「郎君不知自己昏迷幾日了?」
「不知,只是覺得一下子睡過去,還以為在做夢。」荀彧朝唐夭笑著答起,唐夭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郎君一睡不知今夕是何年,若以一日三秋而論,已經十二年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荀彧明白唐夭的意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唐夭心中該有多少的不安和恐懼。
「那夭夭陪我再睡一會兒吧,我醒過來自會沒事,夭夭眼下都有黑青了。」荀彧邀請唐夭上榻睡會兒,唐夭往前湊近親了荀彧的唇,「郎君,你還有我。」
這樣的親近帶著安撫,荀彧一病為何旁人不清楚,唐夭一清二楚著,勸荀彧,就是不希望荀彧再將事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能改的,能堅持的,荀彧都已經堅持了,做不到的,無法改變的,荀彧不要把責任都歸在自己的身上。
荀彧聽明白唐夭話中的意思,伸手想撫過唐夭的臉頰,不小心碰落唐夭的頭髮,竟然發現唐夭的發中夾雜著銀絲……
一瞬間荀彧有些恍惚,又覺得不真切,伸手捧起唐夭的頭髮,「夭夭有白頭髮了。」
唐夭微微一頓,伸手捧起自己的頭髮,果然看到發間夾雜著許多的銀絲,唐夭倒是一笑道:「白頭偕老,若是青絲不能變白,豈不是有違這麼好的四個字?」
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開解荀彧的話來,荀彧說不出心中萬千的滋味,他病倒之前唐夭還是好好的,一根白頭髮都沒有,只是幾日而已,唐夭擔心他至此,荀彧看向唐夭的頭,那滿頭的青絲夾已見銀色,荀彧喚著夭夭。
唐夭不以為然地道:「郎君殫精竭慮,早就已經銀絲滿頭了,我這點不算什麼,只要郎君別讓我操心,都好。」
荀彧何嘗不知,唐夭會銀絲乍現,都是因為他,因為他這一病,病得太兇險。
「好。」此時此刻除了這一個好字,荀彧再也給不出別的話。
荀彧病重,曹操處很快收到訊息,二話地不說地派太醫前去檢視,只有一個目的,一定要照看好荀彧,一定要把荀彧照看好了。
太醫到的時候沒能見到荀彧,唐夭在裡面照看荀彧,荀彧看起來似乎好轉,眼下熟睡中,不宜見客。
太醫也不敢打擾,誰人不知荀令君,更明白這個人在曹操心中的份量,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幾個人一道來。
荀彧和唐夭睡到深夜才醒,身邊伺候的人看到人醒了都暗鬆一口氣,荀夫人的年紀大了,荀彧讓人別去打擾荀夫人,聽說曹操派了太醫,知是曹操一片好意,便讓人進來,玉嬤嬤的本事那麼多年過去,荀家的人上上下下都很清楚。
荀彧一醒玉嬤嬤其實已經來看過,只是外人不知,曹操也更願意相信他手下的這些太醫。
「令君的身體已經漸漸好轉,只要好生調養,休息一些時日便能痊癒。」太醫們都給荀彧號一回脈,確定荀彧的身體在好轉自是暗鬆一口氣。
這樣一來荀彧沒事,他們也好回去稟告曹操。
「有勞。」荀彧與人輕聲地道著謝,他們來這一趟是受曹操之命,而曹操此心何意,他總是心存感謝的。
太醫們連道不敢,便自去開藥方去。
等人都退下去,荀惲道:「丞相心中掛念父親的身體,一片愛護之心,父親莫要因為外面的事和丞相起了間隙。」
作為人子豈會不知荀彧之所以會病是因為什麼,但是就算知道不代表他認同,也認可荀彧拿著一大家子去和曹操抗衡。
「誰許你這般同你父親說話的?」荀彧沒有作聲,唐夭聽了一耳朵立刻反問,荀惲喚一聲母親。
「君子不奪其志,你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那是你們的事,不代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