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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客氣了。」羅蒹葭道。
說罷,羅蒹葭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施施然喝了起來。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這二人像是看不出來羅家眾人的煩憂一般,身處暴風中心,卻仍舊安坐如鐘。
這般舉動,自是襯得羅家眾人不夠淡定,不夠安穩。
「建功立業?說得容易,做起來哪有這麼容易。你雖然如今有了個九品官職,可之前還不是差點死在戰場上了。就連王府的人都說你死了。你這是存心想害死我大孫子啊。」郭氏開始埋怨批評指責褚威冷。
張氏從剛剛就對女兒不太滿意。
女兒雖然驕縱,但一向聽她的話,剛剛她竟然使喚不動她了。
「蒹葭,你咋也不勸勸,不給你弟弟說些好話?你弟弟若是能謀得個一官半職,你在婆家也更有地位不是,也不用擔心被人休棄了。」
張氏看起來老實疼女兒,說起扎心的話來卻半點都不輸給郭氏。
「娘,您多慮了。人生在世一輩子,誰都不容易。想要過好日子,須得靠自己。懷哥兒的前途要靠他自己,我自己的命運也靠我自己。縱然被人休棄了,我也未必會過得比現在差。」說完,羅蒹葭把第五杯茶飲盡,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倒是覺得相公說得極是,邊關是個好去處,你們不妨考慮考慮。相公一看就是個有大前程的人,跟著他不會錯的。」
臨了,羅蒹葭還是說了幾句實話。
褚威冷轉頭看向了坐在身側的羅蒹葭,那飽含深意的眼睛似乎在探究她剛剛那番話有幾分真。
郭氏和張氏張了張嘴,想罵人。
但,羅福生理智尚存,把她二人瞪了回去。
唯獨羅維懷,他沒看住,說了不該說的話。
「羅蒹葭,你就是嫉妒爹孃奶奶對我好,故意咒著我去死。去戰場就是去送死,這回不死,不代表以後不死!」
這話一出,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隨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住口,你怎麼說你姐夫的?快道歉!」羅福生冷著臉訓斥兒子。
羅維懷雖然被他奶奶和娘寵壞了,但若說這個家裡他最怕誰,那還是羅福生。
瞧著羅福生的冷臉,他嚇得直往郭氏懷裡躲。
見兒子這般不爭氣,羅福生自己去跟褚威冷道歉了。
「女婿,真是不好意思,懷哥兒被家裡人寵壞了,你別往心裡去。」
雖然羅福生此刻已經對褚威冷失望不已,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得罪褚威冷。
畢竟,褚威冷身上確實是有官職的。
有官職的人,他們普通老百姓可得罪不起。
褚威冷從羅蒹葭身上收回來目光,看也未看羅維懷,盯著手中的茶杯,不甚在意地說:「懷哥兒說得對,去戰場哪有不死人的,說不定哪天我就要馬革裹屍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但至少,我死在了戰場上,為國盡忠,為國效力。
羅福生連忙道:「是是,你說得對。」
羅蒹葭看著屋內眾人的百態,看了一眼褚威冷,道:「相公,娘不是說家中有事,讓咱們早些回去嗎?我看這邊也無事,不如咱們先回去吧?」
褚威冷放下茶杯,從善如流地應道:「娘子說得對,我險些忘了此事。」
羅福生也忍了許久了,立馬道:「那你們就先回去吧,改日有空再來。」
「是,岳父,小婿告辭了。」
「慢走。」
褚威冷和羅蒹葭剛一走出門,郭氏的謾罵聲就響了起來。
莫說是褚威冷,就連羅蒹葭都聽到了。
聽到那難聽的謾罵聲,